。”
“这么晚?这还有很多天啊?”
“我打算先回家一趟。”
明然轻轻皱了下眉,随即说:“暑假实习期你打算住哪里?”
岳如安:“我已经申请暑期留校了。”
明然闻言看向他,眼光有些晦暗不明,忽然说:“我爸打算给我点事情做,说我闲得够久了。”
岳如安顿了顿,“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明然一勾唇:“是啊,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虽说明然对岳如安这种不声不响策马飞扬的行为很是不满,但终究还是选择了…请他吃顿庆功宴。
并且毫无心理障碍地将地点选在了校门口的小吃一条街——明少爷刷刷刷点了一桌奇辣无比的串串,末了又叫了份加辣加量的小面。
看着红红火火的一桌,加上周围成片的考完试出来放飞自我吆五喝六的学生,岳如安的脑子搅和成了热辣非凡的一团,他嘴角抽了抽:“你不是不吃辣吗?”
明然一摊手:“我又不吃,你这样看我干吗?这是你的庆功宴。”
岳如安像是忍了忍,“你不吃你点这么多?”
明然:“你多吃点啊,以后可就没人这么照顾你了。”他把‘这么’两个字拖长了音调,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岳如安神情复杂,像是想笑,又像是落寞,明然见状,赶紧又说:“没关系,你既然留在这里,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过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岳如安也眼睁睁看着一朵惨不忍睹的辣椒酱花开在了他那件白色的t恤上。
所谓飞来横祸,明然全然愣了,呆呆地看了看瞬间蔓延至整个左肩的火辣颜色,又转眼看了看邻桌那位始作俑者——要不是强行以岳如安那种拥有超高水平涵养的眼光来看,明然简直都要以为这是一场蓄意的谋害了。
岳如安立刻扯了好几张纸巾去给他徒劳地擦,明然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这位同学,你这也…”
“哎呀,真不好意思了,我手抖了哈哈哈哈哈哈…”
明然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况且这种语气实在让人极其不爽,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岳如安冷冷地说:“请你好好道歉。”
明然微愣,下意识闭了嘴。
邻桌仁兄丝毫没有知错就改的良好品质,也可能脑子里的理智已经被桌上桌下那横七竖八的啤酒罐放空了,不仅没有好好道歉,反而竖起了眼睛:“我都已经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死基佬!”
明然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明显感觉到岳如安手下一顿,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他的手,“那个那个,我肩膀好辣,不行了不行了…”
岳如安抬眼看了看他,努力压抑了心头那点怒火。
不想那位仁兄又朝友人们洋洋得意地说道:“哼,看吧!我就说肯定是基佬!咱们学校现在的gay是越来越多了…啊!你他妈干嘛!”
明然拍了拍手,那份浓郁非常的小面已经被一股脑儿灌进了那位仁兄的领子里——他鬼哭狼嚎几声之后,同桌的人都站了起来,人数上是没什么优势,不过明然顶着一半火红的肩膀倒是很有骨气,当即抄了一把串串在手,刚想摔在第一个冲上来的人脸上,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干什么?!”
接到电话的时候,明沅正对着小隔间里整整齐齐的横挂衣架出神——本也不算大的空间重新回归她一个人的手中,竟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就好像从来没有吃过冰激凌的小孩子,并不会在街头哭闹要求,可要是有一天尝到了甜腻的滋味,而以后都吃不到了,那真是艰难的折磨,食髓知味,不过如此,一个星期,来时匆匆,走时也没有带上哪片云彩。
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学院办公室的灯大多熄了,仅剩一间亮着。
明沅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明然的声音:“我们真的还没有打起来,老师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他们面前端坐的着、刚刚把他们从斗殴边缘解救的人,正是自家专业的辅导员杨老师,一位不到四十、严正刚直、说一不二,没有办法让人亲近的人。
“是还没有,要不是我正好在那里,你们准备闹到什么程度?你们两个都是咱们专业的尖子生,现在大三都结束了,不好好为以后的发展打算,跑出去喝酒打架?”
“我们没有喝酒!喝酒的是他们…”
明沅敲了敲门,杨老师一抬眼看见她,站了起身:“请进,您是哪位?”
明沅看了看明然和岳如安,“你好,我是他们俩的姐姐。”
杨老师正要点头,忽觉不对:“他们俩?”
明沅:“我叫明沅,是明然的姐姐,如安的父亲是我的继父,也算他的姐姐吧。”
明然有些不安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明沅进门坐下,刚开口说:“姐…”
“你先别说话。”
杨老师刚才怒气冲冲让明然叫家长,没料到明然竟然叫了这么一个‘家长’来,原本想好的一百句‘论青年自我约束与社会安稳’顿时无处发泄,更没有料到明然和岳如安竟然还有这层关系,那他们走得近也算情有可原,刚才引起口角的那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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