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写着试卷。明然在教室门口溜达了两圈也不见他抬起头来,有些急躁了,又看见岳如安周围几个女同学绕着他交换着花痴的眼神,心里不痛快地哼哼:切,还想不想考试了?一点都不矜持。
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已经不那么热辣的阳光透过一侧枝繁叶茂的凤凰树投到了他身侧,连影子都好像笼上了一层火红的光影——他一时间觉得无聊,烦躁地撑着胳膊,抬脸迎着阳光看去,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回神是被岳如安拍了一下,明然陡然一醒,眼见方才还心无旁骛坐那儿的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自己身边,他提起了眉毛:“哎?你怎么出来的?监考老师抢了你的试卷?”
“考完了,走吧。”岳如安多余的话一句都无,抬脚就走。
明然跟上,懒洋洋地在他身后晃着步子。
岳如安破天荒不见这位说话,反倒有些不习惯,回头看他:“你怎么了?”
明然:“今日心烦意乱。”
岳如安:“…”
直到下了楼梯到了教学楼外,心烦意乱的明公子才终于又发话:“岳如安,你能原谅一个一而再坑你的人吗?”
岳如安把自己的包挂在了那辆花里胡哨的自行车上、一手推了车,十分平静地说:“明沅姐也许能。”
明然:“…”
于是他又来了一段长长的心烦意乱,唉声叹气地走完了回宿舍的路,然后把自己半死不活地丢进了床里。岳如安好心给这位姐控公子打了晚饭回来,他还在上铺窝着脖子怎么也肯下来。岳如安十分有耐心,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了俩人这些天为了复习摆满了桌的书,同时把一碗香气四溢的糖醋排骨打开了盖子,晾在了桌上。
不一会儿某人从床上翻了下来,揉了揉因为焦躁而竖在头顶的一脑袋狂毛,摸了双筷子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说和好就和好?怎么不想想之前人家一家人都怎么对她的?”嘴里塞着食物仍旧不妨碍他的发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岳如安听,“…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了,太内敛了,让他说句心里话就好像要剖了他的五脏六腑一样。”
岳如安收拾着明少爷撒了一桌的笔,抽空放了杯水在他手边。
明然端起来就灌了半杯,“我不喜欢。”
岳如安微愣了愣,就听明然接着说:“看似深情得要命,其实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我姐要是喜欢他,我真怀疑他他敢不敢为了我姐反抗父母。不过话说回来,那种情景都不敢辩解一句,谁还会喜欢他?”
说话间他已经制造了好几块骨头在一旁的小托盘里,岳如安这才坐下,移过了自己那份饭。明然看了看不动如山的他,“我第一次见到我姐生气,就是跟钟峻哥有关,我吓死了,那时候咱姐那样子像是要吃人呢。钟峻哥的父母也真有意思,一会儿对我姐不满意,一会儿又送什么贵重礼物什么的像是要下聘礼似的,一会儿又翻脸无情,”他往岳如安跟前推了推那半份排骨,声音却悄然间冷了下来,“明沅在他们眼里,我都不知道到底算是什么。”
岳如安慢慢抬起眼,轻声说:“没关系,明沅姐有你。”
明然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底的寒意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咧开嘴:“这话说的,这不还有你吗?”
岳如安有点不自然,伸筷子去夹排骨,嘴里不着前后地说:“还有那位赵师兄。”
这些天两人费劲心思去搜集当初校篮球队的材料,没什么结果,但是无心插柳地找到了以前其他活动留下的照片和视频,为数不多的影像里,有明沅,就有赵因恪。要说两个人事先没有商量就这么默契地去参加同一个活动,这也太扯了,可要说商量过,登山这种集体活动就算了,一张去乡村支教的合影,稀稀落落十几个学生,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
可惜留下的照片太少,大多数的事实,只能让明然和岳如安自己猜测。
第18章 看展
赵因恪的这一天过得也不太顺畅。
大概从凌晨,他终于磨磨蹭蹭关了灯上楼开始。
明沅的卧室门紧闭,这些天晚上明沅只要进了卧室就不会出来,一来是怕赵因恪尴尬,毕竟赵因恪蜗居的沙发实在没什么遮挡物,再者这小小的房子居然有两个洗手间——原房东早之前是为了隔断成两间好多收一份租金的,明沅买下了之后彻底重新装修,但是保留了两个卫生间,倒不是为了其他,只是方便明然偶然来蹭住。
赵因恪脚步声极轻速度极快地洗漱完毕,关了灯,躺进了沙发里。
窄窄的沙发不利于他辗转反侧,他只能手枕着双臂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街上路灯的昏黄光亮透过窗帘渗了进来,即便是午夜时分,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
清晨明沅打开门出来的时候,毫无征兆地被戳在门边的赵因恪吓了一大跳,几乎花了四五秒才让自己镇静,她一脸茫然:“…你,你干什么?”
赵因恪:“…我想和你道歉,不是想吓你,抱歉。”
明沅张了张嘴,“呃,那什么,你一大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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