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忙忙碌碌张罗给苏菡接站这一刻,苏菡却正在和高明通话。给高明打电话的时候,苏菡心情相当复杂。电话刚刚接通那一瞬,苏菡还没来得及开口,高明竟然抢先问她,说苏菡,你在哪儿?
不知为何,苏菡此刻一听高明的声音就想哭,费了好大劲才强行忍住,说高主任,我们全家已经上车,马上就要去北京了。
高明说那就好那就好,现在你什么事都不要去想,先好好陪你爸爸检查身体,有什么事赶紧和我们联系,好吗?
苏菡听了高明这几句话,心里满满都是温暖的感觉,便轻声地说好的,谢谢你高主任。马上就要开车了,我挂了啊。
高明说好吧,祝你们一路顺风!苏菡,你要把心态调整好,记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苏菡没有说话,却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其实她真的不想挂,却又不得不挂。苏菡担心如果高明再说几句什么,她忍不住就会要哭。
自从那天刘总说了那句话,苏菡这两天就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尽管她并不愿去想这个问题,但刘总那句话却总是在耳边回荡,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于是她再次问自己,喜欢高明吗?答案自然不容置疑,但再往深处去想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种喜欢是不是那种喜欢?
其实苏菡内心非常清楚,如果她对高明只是偶像崇拜和师生之谊,她就根本不会纠结。如果在这之中还有别的东西,那就非常危险,就应该马上刹车。
但即使经过一番诛心般自省之后,苏菡眼下仍然无法,或者说不愿去回答那个问题。苏菡虽然有些茫然,但心灵深处却有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高明和苏菡通话之后,立即拨了任剑手机,这才知道苏菡已经和任剑联系过了。又听说任剑已经安排好那边接站的事,便很难得地夸了他几句。任剑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马上就得寸进尺,要高明用实际行动奖励他,让他休几天假,说也想去趟北京。
高明一听就骂起来,说贱人你还真经不起表扬,现在报社这么多事,正缺人手,你跑北京去干吗?
任剑便叫苦,说是师父你简直拿我当牲口使唤,你知道我多长时间没休假了?年年你都骗我,说要给我评先进,让我去这儿让我去那儿露脸,这么多年来我望穿秋水呀,可你哪一次兑现过?你说!
高明一听这话便哑口无言,想想这些年也真没少亏欠任剑。整个记者部就任剑用起来最顺手,而且也没顾忌。别人不愿干那些没油水的重活儿,大都只好派给他。任剑有时候也骂骂咧咧地耍赖,高明总是连哄带骗让他接下来。到了年终评奖时,却又因为他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担心别人说闲话,就老是动员他学雷锋。
任剑虽然不缺那点奖金,但心里也难免不舒服,人前人面虽然使劲地装,背地里就抱怨高明,说他毫无人性。 高明总是一笑了之,实在不行就再画个大饼在墙上,让任剑暂时充饥。
高明每每想到这些,心里便对任剑充满歉意,只好尴尬地笑着,说,别人不都说你是我心腹嘛,自己人的事总是好办 一点,对不对?
任剑说那,你也不能老是让自己人吃亏呀!别人都是给自己人弄好处谋幸福,你倒好,专门给自己人派苦活重活脏活累活没油水的活,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高明实在没法接他话茬,就赶紧转移话题,说你想北京去干吗?你说说,要是理由充分,我倒可以考虑。
任剑一听这话,果然不再纠缠前面的事,便说苏菡她们全家在那边, 我不放心想去看看。还有,我从邓总手里接下来那些股票,钱给了却还没过户,想把这事顺便一起办了。这两条理由充分不充分?
高明想了想,说确实很充分。这样吧,我看看如果人手能安排过来,我马上就让你去,好不好?
任剑这才高兴起来,说那我就先谢谢师父了哦。
高明说先别谢我,我这儿虽想放行,还不知道怎么跟钱卫东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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