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外面一声惊吼,紧接着是纷乱喧闹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忙出去。
一回了正厅,就看见余思远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如圭,他胳膊上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已经晕了过去。
卖艺人哭丧着脸道:“这蛇可是有毒的。”
厅中一片哗然,江叡忙朗声吩咐:“传医官。”
余思远起身在府中下人的指引下将如圭抱去了侧室。
韩莹坐在榻边执着如圭的手,不停地唤他的名字,泪水涟涟落下,余思远站在一旁,将她搂在怀里,低声抚慰着。
弦合心里嘀咕,问了秦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秦妈妈当时跟在江叡身边伺候,看的并不真切:“大约是那艺人要表演,刚将锁腾蛇的笼子打开,如圭公子也不知是没站稳怎么的,歪身往笼子里扑去……幸亏大公子勇猛,冒着生命危险将如圭公子捞了出来,不然可不是这点伤势啊。”
他们正说话,身后零星传来泣声,织絮正躲在江叡的怀里抹泪,抽噎着说:“如圭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会死吗……”
“你别装了!”清亮若碎玉的声音凛然传来,玉沁指着织絮,俏眸怒炽,她冷然斥道:“分明是你!你要把我推进那关蛇的笼子里,如圭哥哥是为了救我,才推了我一把,不想绊上了笼沿,跌了进去,他分明就是你害的!”
弦合与余思远听见,忙走到近旁,问玉沁:“你说什么?”
织絮陡然嚎啕大哭,愈发往江叡的怀里钻,可怜兮兮道:“我没有……”
第69章
弦合一把将织絮从江叡怀里拽出来,冷声问:“你没有什么?”
外面听得声响,泰山公和裴夫人进来,裴夫人一眼瞧见弦合抓着织絮疾言厉色,忙将织絮抢过来搂住,埋怨似得瞥了一眼弦合:“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弦合愤然要上前,江叡横身挡在了她面前,冲她轻摇了摇头。医官此时来,众人皆为他让路,他把脉,神色凝重道:“这毒已蔓延至肺腑,得……得小心医治,臣开一副药再佐以针灸,只是说不准会不会有用,若小公子一直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忧。”
韩莹当即晕了过去,弦合觉得肚子一阵刺痛,忙抚住,却止不住连连后退。
江叡扶住她,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吗?”
裴夫人见状,亦丢下织絮赶过来,忧心忡忡地盯着弦合肚子,急道:“小心孩子。”
弦合心中有气,一把将江叡甩开,指着哭哭啼啼的织絮厉声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夫人又要来护她,弦合扯着织絮躲开她,道:“母亲,你刚才没在这儿,你不知情,你先不要护她。”她看了眼玉沁,道:“你当着泰山公和裴夫人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织絮一边搓着眼泪,一边恶狠狠地偷睨玉沁,玉沁全然不惧,字句铿锵地果然又说了一遍。
裴夫人忙说不可能,江砚道将她拖回来,沉声道:“先将这孩子送回余府,救人要紧,剩下的再慢慢计议吧。”
下人将余如圭放在了藤架上,余思远则搀扶着韩莹,走到一半,余思远回来,掠了一眼织絮,冲江叡道:“要是今夜之后这丫头失了踪迹再找不到人了,我就管顾家要人,还望君侯秉公办理,不要徇私。”
江叡垂落下眉目:“好,你放心吧。”
余思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弦合抚着肚子想了想,跟上了他。
江叡拦住她的去路,关切道:“你还是回府中休养吧。”弦合摇了摇头:“我放心不下如圭,想跟去看看。”说完,看向他身后躲在裴夫人怀里的织絮,她已止了哭腔,晶莹的泪珠落在白嫩脸庞上,微抬了下颌,颇有几分挑衅意味地直视她。
弦合讥诮似得勾了勾唇,将手从江叡的手里抽出,道:“临羡,你还是护送母亲他们回去吧,今晚的事顺道也查问一下,可别冤了你这宝贝外甥女。”
回了余府,近乎于全城有名的郎中都被连夜请了过来,但蛇毒本就玄妙,没有定法可医,如圭依旧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余思远安慰了韩莹许久,最终拧不过她,就由着她守在如圭榻前,自己去了侧室,星夜如昼,晚风凉夕,挽纱摇摇坠坠,将弦合的身影虚掩着。
他本能想入内,可犹豫了犹豫,还是坐在外面,与弦合隔着一道纱帐。
“我想起另外一件事。”弦合歪头看他,目光严凛:“你亲自书信一封送去靖州,向大伯父和父亲禀明此事。立刻写,不要让他们从你以外的人口中知道此事。”
余思远一怔,看着弦合的神情,突然通体发寒。
他们会如何以为?他不想将勋爵传给如圭,故意慢待他,疏于看管才有了今天之祸。更有甚者,还会往更恶毒的方向去想……
看着他的神情,弦合知道自己不必多言,默了默,挣扎着起身,去书案前研墨。
斟字酌句地将书信写完,小厮来报,说是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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