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伴随着单纯,但也伴随着无知。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水声显得特别清晰,梁瓷收拾好桌子,把椅子推进去,套上大毛领的羽绒外套,关上灯,关上门,办公室落锁,确认无误大步离开。
昏暗的走廊很安静,尽头还有微弱灯光,可能是像她一样加班的老师还没离开,脚步所到之处声控感应灯瞬间亮了,一路走一路明灭。
坐电梯下来,十点多光景,晚自习或者考研的学生这才准备回寝室,冰天雪地不敢骑行,哈着热气小跑。
一个学院一个办公楼,这边两座楼比较新,而且构造繁琐,是u字型,不熟悉的人感觉像走迷宫一样。
她刚出来,就看见楼下的临时停车位有个车灯亮着,近光灯,虽然很低调,由远及近看依旧刺眼睛,她眯了下眼,逆光走下两个台阶。
人影微动,朝她走过来,梁瓷稍微有些近视,出门都戴隐形,最近眼睛有些不适,就没带,所以三米开外只能看个大体轮廓,从衣着颜色和走路姿势可以分辨男人还是女人,至于脸,就像糊了的老照片,看不清楚五官。
近视的人尤其在夜晚,夜视能力会更低。
人走到眼前,在她还没摸清东南西北时便发了话:“这么晚?”
梁瓷愣了下,眯眼走近一步,借身后楼里还没关闭的大厅灯光仔细一瞧,顿时有些尴尬,好几天不见王鸣盛,脸生,有些不敢认。
王鸣盛挑眉,“不认识了?”
梁瓷带几分窘迫,没有喊人,比较机智的说:“不是,我有近视,今天出来也没带隐形,看不太清……”
王鸣盛默不作声看她几眼,梁瓷看不出这话他信了几分,不过她也没完全撒谎。
他手里捏着车钥匙,居高临下,这会儿路上有辆车行驶,灯光一打,她看清几分,确认是王鸣盛本人。
梁瓷忽想起李容曼今天那个约会,虽然李容曼不明说,但从只言片语也能猜出来是谁,眼下见他在这,便问:“来送容曼?
不过,老师的公寓在东南角,跟博学花园紧挨着,而办公楼在西北角,他放着东门不走,怎么顺着路不掉头跑到学校西门来了?
东西两个门还是有几公里距离的,梁瓷有些不理解。
王鸣盛脸色有些不妥,嘴角扯了扯,“嗯,是送她,刚要走碰巧遇见你,一起吧。”
王鸣盛今天脸色很难妥,而且还觉得这事很有意思,搞了一出比狸猫换太子还惊悚的事。
他到了地方,围着餐厅看一圈没瞧见梁瓷本人,不远处就有个妞站了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上次争先恐后坐他副驾驶那位,王鸣盛当场愣住,抬脚走过去,看了李容曼半天。
李容曼娇羞一笑,脸带几分红晕,可以看得出也是个好姑娘,被学术耽误的美女,不过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王鸣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这才想明白以前老辈为啥极力反对网恋,这就是缘由,因为你不知道网络那端坐着的是女人还是男人,美女还是丑妹,甚至连见过的人,都可以掉包。
他有些无语,感觉最神奇的事莫过于聊了几天没发现不妥,王鸣盛坐在桌子旁,眼含几丝不耐烦地听李容曼侃侃而谈。
他那时就像个滑稽的小丑,很像被上天派来搞笑的,高司南说是梁瓷要他的微信,转头确是这样。
不过他没起身就走,噙着笑陪她吃完饭甚至还送到住处。
这学历高的姑娘智商都高,算题解公式谈论诗词歌赋样样可以,不过在语言交流上的造诣不是书本上可以修炼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轻而易举套出来梁瓷办公室的地址以及梁瓷还在上课没回家的消息,且不显山不露水,对方毫无察觉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送完李容曼他就来这守株待兔,果然没让人失望。
梁瓷说:“走小路很近,不用送我,步行很快。”
王鸣盛回过神儿,转身看身后:“是嘛。”
他漫不经心道:“你们学校景致不错……操场在哪啊,晚上吃多了,想跑会儿步。”
白皙的手从兜里掏拿出来,给他指路,“你不开车的话,从身后的方向直走,走过碎石子路和小吊桥,就会看见一排杨树林,绕过去,往东走再往南一拐弯就到了,那是二号体育场。”
王鸣盛皱了下眉,给了个很费解的表情,“再讲一遍没听清。”
梁瓷瞧他,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在用心听,走两步,绕过他微抬下巴,“就那个方向。”
“喔。”王鸣盛给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别见怪,我方位感不好,刚才进你们学校就迷向了。”
“……”梁瓷还以为车开得时间久的人方向感会变得很好。
她客气说:“要不我带你过去?反正跟我回家的方向一致。”
“谢谢。”
男人丝毫不跟她客气,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似的。
他关上车灯,拿了件外套穿上,关好车门又过来,不急不躁看着她。
梁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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