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拂这一片关怀。
只得含糊应了几声,邵箐摸了摸小腹,虽根本不明显,但确实是又多微微隆了一些,感受着掌下实在的触感,她微微笑着。
其实夫妻俩并不在头胎生男生女,反正也不打算只要一个,魏景似乎更期待闺女呢,出征前悄悄和她念叨过几次了。
笑意更深,胎儿在母腹逐渐成长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哪怕没见过面,邵箐已对他倾注无限期待和爱意。
真希望明年夏季快快到来。
照例和腹中的孩子说了几句话,时辰不早了,邵箐也不敢再耽搁,忙忙穿衣梳洗,用了早膳就登车出发。
去往西郊的马车很多,遇见邵箐一行,忙退避到一边让行。邵箐也不揭帘子一一示意了,人太多。
车流往金泉寺而去,邵箐还是第一次来,她微微挑起车帘,只见山丘顶端连片金瓦红墙,今日有暖阳,晨光投下渲染出一片灿色,钟声阵阵,宏伟而厚重。
邵箐微微挑眉,果然是平城一带最大的寺院。
金泉寺占地辽阔,一道青石阶梯从山丘底下直通大雄宝殿。她看了看,不高,她身子还不重不需要坐软轿。
渐渐接近,直至抵达山门下,王经一挥手,被亲卫队紧紧簇拥的车驾停下。而后面的寇玄庄延等人先一步下车,赶上前来。
邵箐披了一件青色缎面斗篷,不冷,举目望了眼,她和孙氏拾级而上。
数百亲卫队紧随其后,一直到了举办法会的大殿,亲卫们才默契分开几队,团团护着院落和大殿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王经亲率二十好手,紧紧簇拥在邵箐前后。
平城上层及益州诸世家都已到了,落后一步随邵箐上前,人虽多,但非常安静。
殿内早布置妥当。法坛、祭台,陈各式法器祭品;长明灯、檀香已燃起,橘黄灯火青烟袅袅;还有身披袈裟的数百僧侣,正安静端坐蒲团上,伴着阵阵木鱼声诵经。
孟氏傅芸也早就在了,一身灰色居士麻衣,也在诵经,听得声响才睁眼站起。
和主持大师寒暄几句佛谒,邵箐看向孟氏母女,微笑:“舅母五娘可安?”
孟氏福了福身:“劳娘娘记挂,一切俱安。”
她的态度并无异常,有礼又不失恭敬,不远不近,和平常一般无二。
这场合并不适宜多闲话,邵箐和孟氏也没那么亲近,笑笑,她看向傅芸。
傅芸一直没反应,邵箐一看,微微一愣。
傅芸正定定看向她身后,怔怔的,连她问话也没留神。
她身后就是平城诸臣将和益州世家,黑压压一大片,邵箐回头,循着傅芸视线一看。
原来是范恬。
范恬这月余一直往返前线后方押运粮草,昨夜刚抵平城,知道消息的人不多,身处金泉寺的傅芸自然也是。
他也引颈往这边望过来。
傅芸触及他的视线,却陡然一缩,猛低下头来。
“五娘,五娘,娘娘问你话呢?可是昨儿诵经累了?”孟氏一脸关切回头,扶着女儿手臂时却猛掐了一下。
这时候是能愣神的吗?还想不想你弟弟活了?!
傅芸吃痛,忙敛神,垂眸朝邵箐福了福:“谢娘娘关怀,五娘失礼,请娘娘恕罪。”
“何罪之有?快快起罢。”
邵箐面上微笑依旧,实际心里有些奇怪。
诵经整天跪着,身体虚的人确实吃力,这点不假。但她看傅芸却不大像劳累过度,反似有几分魂不守舍。
这有点不妥,这是她父亲及家人的超度法会,傅竣等人都是惨死横死,应该伤心吧?
另外,傅芸见了范恬怎一惊一乍的。
邵箐觉得傅芸精神状态不大对头,但她和傅芸不熟,也不知对方旧日和父兄处得如何,故而虽有些奇怪,倒没法深究。
但因着这一丝奇怪,让她后续多注意了傅芸几眼。
法会正式开始之前,亲属和来宾先敬香祭拜。邵箐和孟氏傅芸是亲属,三人是第一拨。接过僧人递过来的三柱清香,她与孟氏母女上了二级台阶,往三丈外的祭台而去。
这当口,不管是孙氏还是王经等亲卫,也不能陪同上前,众人紧守在台阶前。
上台阶时,邵箐又看了傅芸一眼,却见后者眼睫跳了跳,飞快往法坛左侧望了一眼。
法坛上左右三方,足足坐了数百僧侣,人人微微阖目,正合十诵唱经文。
傅芸看的,是个面相憨厚的青年和尚,这和尚看着,和旁边的同伴并无不同。
邵箐顺势瞄了眼,有些莫名。
嗯,今天傅芸的表现真很有些奇怪。表面如常的,但仔细观察,她就像一满张的弓,绷得紧紧的。邵箐还留意到,她手捏香捏得很紧,连指关节都微微泛白。
邵箐心里一突,不知为何,心跳就微微加快起来。
她余光一直没离开过傅芸,见傅芸看罢和尚,又飞快瞥了身边的母亲一眼。
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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