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追上前走了两步,打算继续不依不饶的质问。
络城里发生了什么难道还有他云流不清楚的吗?笑话!
萧尘面无表情的瞥了眼云流那一脸怒不可遏的德行,指尖随意且节奏感十足的叩着桌面,沉闷却极具压迫力,一下一下像是撞击在对方的心上,叫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沉了沉声:“行了,你出去。”
云流被对方镇的偃旗息鼓,不敢再多言。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一脸目瞪口呆,顿时也顾不上害怕了,脱口而出喊道:“殿下!这人——”
“下去!”萧尘眼神顿时又冷了几分,直接打断云流还想要继续抹黑卿砚的话,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顿了顿,他伸手一把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手,低沉着嗓子道:“别闹。”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中不满的胡乱扭动之后,柔软的身子像是没了骨似的,他暗沉着眼抬起手安抚性的顺了顺对方的柔顺的青丝,这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云流知道对方已经生了恼意,他低垂着眼睫敛去眼里的屈辱、阴狠,紧握着双拳微微躬身应下:“是……”
走到门口,他鬼使神差的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两人,竟发现江言那荡货居然叉开腿坐到了萧尘的腿上,心里鄙夷更甚,顿感恶心。
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收回眼里的神色,云流惊恐的看到萧尘冰冷的朝着自己这边扫了一眼,那一眼像是夹杂了深刻在骨子里的冰寒。叫他不禁生生打了个哆嗦,顿时再不敢多看一眼,匆匆忙忙的关上门走了。
待走远之后,他一拳狠狠锤上墙壁,鲜红的血液自骨节处汩汩流出,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眼里的阴狠浓郁的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而书房内,眼看着碍眼的人已经走了,萧尘低下头再次伸手按住对方不断乱动点火的手,一双清冷淡漠的不染丝毫情绪的深邃眼眸直视着对方,语气无波无澜的问道:“说罢,为何引诱本宫。”
遗憾的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卿砚轻叹一声,就差一点点便能摸到小珍珠了。
脑回路几转,他的脸上再一次染上了笑意,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更显几分灵动。他屈指坏心眼儿的抠了抠对方的手掌心,坏坏的笑道:“殿下说笑了。殿下长相俊美,地位又尊贵非凡,试问哪家的女子、双儿不想引诱殿下?”
手心里被坏心眼儿的挠着,萧尘定定的看着对方明艳的有些逼人的笑颜,直直的撞入那双含笑的明眸,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真实情绪,却只能空手而归。
卿砚坦坦然然任他打量,完了之后弯眼笑了,又凑上前去吻了吻,这才满足的舔舔唇直起身定定的回视着对方:“人生苦短,身份也好,地位也罢,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有时甚至还会成为劳累的枷锁,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顿了顿,卿砚眼里的笑意更甚,他看向对方依旧深沉的平静无波的眼眸,刻意压低的声线像是在循循善诱:“为何不尝试着抛开这些,做自己想做的,何必想那么多呢?”
“今宵有酒今宵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殿下以为呢?”
萧尘暗沉沉的眼里看不出丝毫情绪,鼻尖仍旧萦绕着对方身上的气息,恍惚间唇瓣上的湿热似乎犹存,好像那张火热的唇从未离开过一般。他面上依旧冷着脸沉默不语,心却狠狠跳动了几下。
卿砚看不出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多言,缓缓站起身,悠然的走到一旁作了个揖:“殿下,草民的父亲母亲还在家里等着草民归家,这就先行告退。”说罢,他也没管对方作何反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萧尘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卿砚离去的地方沉思良久,对着某处空无一人的地方沉声道:“影二,去查查方才那人。”
“是。”
*
连着七日,卿砚托原主的福好好的享受了一把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心里感叹也难怪原主会养成那样娇纵的性子,原主的父母实在是太娇宠孩子了。
唯一令他不满的是,这期间萧尘竟然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害的他都要差点开始质疑自己的魅力了。
好在今日,萧尘终于派人来叫他了。
卿砚不急不缓的随着来人到了萧尘的府邸,独自一人走进书房之后,卿砚才发现云流、关暮雪居然也在,两人并排坐在客座,见自己之后都同样眼神不善的看向自己。
卿砚颇感意外的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七日来都规矩的很,可没去乱挑事,怎么着又得罪这两位了。
两人最近的状况在他刻意打听之下也算是略有耳闻。关暮雪的医馆生意越来越好,大部分的生意还是来自于隔离区里头。有些是他亲自跑到隔离区里面卖出去的,有些则是某些人家里有鼠疫病人,砸锅卖铁攒了十两银子跑去卖药寄给隔离区的家人。
反正不管怎么样,关暮雪的医圣名头是越来越响亮了。
至于云流,听说三天两头就往关暮雪那里跑,想来是还没有抱得美人归。卿砚对此只是嘲讽的笑了笑,要说这两人一个矫情一个贱,当真是天生一对。
卿砚正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对面两人呢,就听到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
“过来。”萧尘冷声道。
时隔多日,他再一次看到那道妖娆的红色身影,心里似是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他看着对方一进来就将视线粘在别人的身上,眼瞳不由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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