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柳子宁愉悦笑着的眼中,分明写着这三个字。
旁边的何佳也看出来几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却不想掺和到其中,找了个借口从大帐篷离开了。
篷内就只剩下姜锦、周易和柳子宁、她的助理。
周易沉着脸:“柳子宁,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
柳子宁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指甲:“你知道……又如何?能咬我一口啊,呵呵。”
周易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眼球都憋红了。
当初他得罪了人,拼命撑着岌岌可危的事业。他没贪心指望她能够与他共进退,却也没想过她会亲手坑自己一把,还狠狠捅上一刀,将他推进彻底失败的深渊。
和她合作多年、一手捧红她的自己尚且如此,又怎么可能对姜锦慈悲?
周易愤然想要指责她,却被姜锦打断了。
姜锦刚才垂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敛眸不见眼底情绪,看上去倒是平静。
这会儿抬眼,居然也不见半分愤慨和不满。
这样的她,反而让柳子宁警醒起来。
“柳影后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姜锦轻飘飘一句话,终于让柳子宁变了脸色。
她这是被戳中了痛处:“哈哈!笑话!姜锦,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是,我不会高看自己的,但我也不会作践自己。柳影后,谢谢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人可以比想象的更坏。”姜锦说着,眼尾微挑,神情看上去凌厉又傲慢,“所以,请你一定要在现在的位置上站着,好好站着。”
“当如何?”
“等我,等我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那天。”然后越过你,拿走你渴望得到的一切。
姜锦不是别人咬她一口,她也会咬回去的人。
撕咬叫嚣的做法在她看来不可取。
更何况,柳子宁这种人,最好打蛇打七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抢了她最渴望而不得的东西!让她一辈子仰望着自己的背影不可自拔!
柳子宁听出了姜锦的言下之意。
她轻轻笑着:“姜锦,你这样的话有太多的人跟我说过,但我从来都不在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她顿了顿,“因为我走路的时候,从不会低头去看脚下的蝼蚁。”
姜锦跟着笑了,眼里波光灼灼。
柳子宁也笑得更灿烂了:“这个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姑娘,也不是你长得漂亮就能混开的。”
“是吗?那就试试吧。”姜锦看似轻飘飘的,却早已在心里下了战书。
她越过柳子宁离开,连周易都没看,就大步走出帐篷。
周易压住怒意,冲柳子宁说:“你就巴不得踩得我一辈子爬不起来才好?还要牵连无辜的人?”
柳子宁当然希望他一辈子爬不起来,不然她成了什么?
“迟早有一天。”周易眯着眼睛。
迟早有一天什么,他却没说。
柳子宁见他大步离开,哼了一声不作声。
她身后的小助理立马凑上去溜须拍马:“宁姐,那个姜锦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还想挑战您的地位,简直可笑嘛!”
“可笑吗?”柳子宁脸上不见了刚才的轻松,满是沉沉的阴霾。
小助理吓得缩了脖子,不吱声了。
……
姜锦大步冲出帐篷,没管跟她打招呼的剧组成员,也没看清方向,只知道卯着一股劲儿往前冲。
她觉得周围的空气压抑得她喘不过气,只恨不得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她从入这个圈子开始,就知道当演员不好混,表面上光鲜,背地里却是吃不尽的苦头与艰难。
姜锦不在乎,她拼了命地上演技课,拼了命地练习,拼了命地钻研剧本。
因为她不是科班出身,没有接触过专业的训练和知识,所以她必须要为之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可如今,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却轻描淡写地抹去了她的努力,否定了她的意义。
那她之前付出的那些算什么?
虽然姜锦刚才在帐篷中,看似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走之前也没忘给柳子宁放狠话,以一介新人之身,决心挑战成名多年的影后。
但这些都无法平息她心里的那些委屈和愤怒,挣扎咆哮着在她心底横冲直撞,教她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姜锦想起六年前,阔别多年再遇到生父。
彼时他已有如花美眷,儿女成双。
看到她和憔悴狼狈的母亲,脸色都没变一下,而是随手丢下一张支票。
“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
他甚至没有对当初偷了外公的珍藏离开的事情,有丝毫愧疚和后悔,看到曾经的妻儿,更是不存在半分歉意。
那张脸,似乎与那些宣告她角色被删的人,逐渐重合。
姜锦心里憋着气,只能靠拼命往前走的方式来宣泄。
她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近乎原始的热带雨林,绿意盎然,虫鸣鸟兽。
却也寂静得没有丝毫人气儿。
姜锦从拍摄地离开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连手机都忘在了休息帐篷内。
她孑然一身走在这宁静遗落的绿色森林中,参天高大的古树枝叶遮盖了天空,难以分辨时间和方向。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等姜锦徐徐缓过神来,是因为被磨破的脚后跟疼得厉害,鲜血都渗透了鞋袜,白色鞋子上的血红如此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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