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酷热,他并没怎么集中注意力看阅兵,而是站着发呆。
直到检阅接近尾声时,旁边的教官在一个方队走来时,突然开口跟另一个教官说了一句:“中间那个丫头跟练过似的,步子不歪身子也不晃,步间距都控制得挺好。”
“哪个姑娘?”
“就那个,举蓝旗子那个,马上过来了。”
“哦,苍夏啊,名字挺好听的就给记住了,张留他们带的,我问过了,人家小姑娘的爹是个军官,从小练着呢,能不好吗?”
石印松听着旁边的教官说,目光也不由自主移了过去,看向刚好走到主席台正下方的蓝旗方队。苍夏是最中央的那个举旗的,很好辨认,一头短发,肩背直得过分。
“敬礼!”这一声是苍夏喊的,铿锵有力。
声音落,齐刷刷地转头,正步踢响。
“嗬,这踢得好!”
几个并排站着的教官鼓起了掌。英语系的姑娘们在一堆方队中独树一帜,走得极好。
只是。
石印松发现,那个叫苍夏的姑娘的裤子上似乎……
他并没有太在意。
仪式彻底结束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班级队伍附近,准备跟室友说一声,然后去吃饭。
途径某一个班级队伍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和嘻嘻哈哈的笑声,隐约间听见有人说:“这位同学你这量还挺大啊,裤腿都给染上血了。”
“可以说是血溅当场了。”
“那叫血流成河。”
“对对对,血流成河。”
苍夏那会儿已经把上衣围在腰上挡住裤子了,脸色显然不太好,嘴皮有些发白。她的舍友们陪着她,听不下去周围那些男生起哄,气得怼了几句,让他们闭嘴,谁知却更哄闹起来。
“我们又没嘲笑她,就开个玩笑,你气什么呀,来月经是多正常的事情啊,正常的生理反应,我们男生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一提就炸,到底谁更在乎这个啊?”
石印松听到这儿就皱了眉,转过去那男生,一看竟然是他们系里的。很高长得也很好的一个男生,叫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见过。
没人出去阻止那个男生的不当言行。
他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路过的人也只是路过,在大家都不熟的时候,没人想去挑起这个矛盾。或者大家都觉得,那个男生是真的在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再或者,其他人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拿出来提的事。
总之,没人阻止。
就在四周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氛围时,苍夏忽然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盯着说话那男生看。
“哎,看什么呀,我真开玩笑的。”那男生讪讪道。
苍夏盯着他看了几秒,猛不丁地问:“同学你晨勃吗?”
“……”
“同学你晨勃的话平时要怎么解决呢?用手呢?还是等它自动消失呢?”
周围沉默了一瞬,一瞬后,大家轰然大笑。
那男生一下子脸变得通红:“你、你怎么、哎你一个女生你怎么这样说话……”
苍夏说:“我怎么说话了,晨勃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多正常的事,女生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不能提的?”
“这能比吗?”
“不能吗?”苍夏说,“不知道你们把晨勃现象称为什么呢?一柱擎天还是冲锋一刻?”
周围的人差点笑死,那个男生哑口无言,被臊得面红耳赤。
“我来月经,是正常的事,但是我把裤子弄脏了是很尴尬的事,别人觉得尴尬的事情你们拿来开玩笑,这合适吗?就像我提起男生晨勃,是很正常没错,但是在公共场合说这个,你们也会尴尬不是吗?你们愿意我继续拿这个跟你们开玩笑吗?”苍夏脸上没有丝毫羞愧,她依然跟站军姿似的站在人群中央,神色坚定,仿佛说的并不是一件会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来月经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每一次我都很疼,疼得我现在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这些话都得用尽全力。”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苍夏的声音确实不大,很虚的样子,只是她从容不迫的语气让人自然而然忽略掉了她的虚弱。
“男生和女生之间有生理差异,互相有不清楚的地方很正常,你们不知道女生来例假有多不舒服多不方便,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很狼狈,很疼,还要站在这里给你们这群白痴好声好气地讲道……”
人群里有零碎的掌声响起,接着大家都响了起来,有人吹了个口哨,喊了苍夏的名字,还有男生高喊了一声“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后,又响起了很多声“对不起”。
那个带头嘲笑苍夏的男生没吭声。
他不吭声,苍夏就盯着他一直看,也不走。
看到最后,也不知是迫于压力,还是真的想道歉,反正那男生还是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苍夏看了他几秒,转头就走了。
不过石印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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