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是认识许多投资人么?”语林犹不死心地问。
哥哥笑了笑,说:“可是你朋友需要的投资不是小数目,哪个投资人肯冒风险突然投入这么庞大的资金,那不是太傻了么?”
难道真的只有卖掉公司这一条路了?语林眼前似乎出现了这样一幕,沈清臣因为不得不舍弃一手建立起来的事业,神情痛苦而颓丧,沈含英终日以泪洗面,沈清瑜时刻被人追讨债务,一家人天天活在愁云惨雾之中。
她无法想象那将会是怎样难以承受的痛苦煎熬。她只是告诉自己,还有唯一的机会,她不能就此放弃。她要去恳求叶嘉言,求他帮忙。即便是利用他对她的喜欢,她也要卑鄙无耻这一回。
语林心中气血翻涌,她强撑着吃完了饭,迅速洗漱完后进入房间急忙查找号码。找到后来才意识到因为张溪语,她那一日在车上打消了存号码的念头。想到张溪语,心头似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然而很快她说服了自己,为了沈清臣,她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没有他的号码,幸而记起余谦曾给过一张名片,她以为用不上,便放在了抽屉的角落里。一时不记得在哪个抽屉,只能一只只地找,她心中慌乱,唯恐找不到。
万幸还是找着了,她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一个一个数字地输入,又反复核对好几遍,才拨出去。
听到余谦的声音,语林心头一阵紧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唐小姐么?”电话那头试探地问。
语林忙答应一声,仍是开不了口。
他却已经替她说了:“是要见叶公子么?”
语林点点头,又忙出声说:“是......是的。”
“好的,”余谦的声音温和平静,似乎只是听见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是我来转达,还是您直接和他联系?”
语林想了想,回答说直接联系。
告诉语林号码后,余谦彬彬有礼地道别了。
语林来回盯着纸上那一串数字,直到不知不觉烂熟于胸,才鼓足勇气输入。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因为无路可退,她慌乱的心反倒镇定下来。
“景......景瑄。”她的手心直冒冷汗,逼迫自己说下去:“你现在有时间么?我......我能不能见你一面?”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隐隐有雨声她的心又开始慌了,胡乱猜想难道他已经厌恶她了,不愿再见她?但是她忽然又设想,他也许没听出她的声音,不知她是谁。这么一断定,又连忙开口:“我......我是唐——”
“你要我帮他。”从容不迫的优雅嗓音,几乎是陈述语气。
“你......你怎么知道?”她惊惧地问。判断不出他听似平静的话语中,实际包含着何种情绪。
沉静的嗓音微微含了冷意,他嘲弄地缓缓说:“你不是正要告诉我么?我事先知道了,不是更好?”
语林涨红了脸,嗫嚅着说:“我......我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只有你......你能够帮他。”
数秒钟的沉寂后,只听他口吻淡淡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他?”
语林羞愧难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喃喃说:“因为......因为......”她反复嘀咕着,心慌意乱中猛地抓住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因为你喜欢我,我才来恳求你。就当我求求你,求你帮帮他,失去公司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她一停不停地说,心中又愧又急,晶莹的泪珠簌簌而落,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令人耻笑,”她哭着说,面颊滚烫似火,声音被泪水哽咽住了,断断续续传过去:“可是只要能帮到他,我什么都不在乎,”她五内如沸,思维混乱到无法理智思考,只知不停哀求着他:“你答应我好不好?只要你肯帮忙,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一定竭力达到你的要求,我......我真的......真的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她再也说不下去,又恐怕惊动了家人,不敢大声哭,泪落如雨的同时,呜呜咽咽地低泣着。
在沈清臣处没有发泄出来的哀怨和悲伤,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倾泻而出。她沉浸在为爱情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之中无可自拔,物我两忘,手机搁在一旁,伏在枕上哭得天昏地暗。
他听着她压抑而伤心的哭泣声,只觉心都快碎了,她却还只是哭。
“我答应你,”声音艰涩而吃力,他轻叹着重复一遍:“不许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捕捉到这句话的语林,豁然抬头,一手胡乱擦拭泪痕,一手抓起电话紧贴在耳畔,抽泣着怯生生问:“那你需要什么条件?”
他清楚地知道,若他此刻趁火打劫,为了那个人,她什么都会答应他。但是他不能也不屑这样做,他对她的心,从未改变过,一直渴望得到她。可是以她的性子,若是因为交易,而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他即便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也会因此痛苦,而他连她哭都舍不得,又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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