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不及开灯便起身走近。才走了几步,头顶忽然灯光大亮,语林愕然,不由回头看去,却是daisy,半撑起身子,伸长了手臂按下的电灯开关,脸上神色略显吃力。
语林连忙要去扶她躺下,却被沈清臣抢先。他快步到了床边,动作轻柔细心,显得呵护备至。语林愣在当地,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沈清臣安置好daisy,回转身看语林,她正微笑看着他们,神色窘迫。他心中愧疚难当,慌忙过去握住语林的手,深深凝视着她:“对不起语林,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来,都是我不好。”她不愿他内疚自责,摇了摇头,轻笑着释怀:“她没事儿就好。”此时此刻,已由不得语林不相信他们之间关系非比寻常,然而,该如何开口弄清真相,她非但一筹莫展,心中更是颇觉难以启齿。但无论如何,能见到daisy安然无恙,语林以为,总是令人安慰的,其余的,也就无需计较了。
她的宽厚和包容,无疑是在映衬出他的卑劣和自私,沈清臣心中的罪恶感更加深重了。最初的他,便是被她的那份敦厚仁善所吸引,而今日,他却卑鄙地利用了她这一点。正因为知道事发之后,她既不会咄咄逼人地质问他、指责他,更不会去向他的母亲哭诉告状,因而他才敢不顾母亲的疾言厉色,听从自己的内心,毅然抱着怀中的人离开。事已至此,他难道还要继续编造谎言欺哄她么?沈清臣一时间左右为难,心中倍感煎熬。
“清臣?怎么了?”语林轻声问,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难为情。
沈清臣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正要吐露实情,眼光一转,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站着她的母亲,心中一气馁,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沈含英看了看握着手相对而立的两人,稍觉放心,目光一扫病床上的那人,见她也正睁眼瞅着他们,脸色一沉,忍住心中不快,转而看向语林,这才和颜悦色,微笑着说:“折腾了一天,语林也累了,清臣,你送她回去休息吧。”
语林笑着走过来,挽住沈含英的手臂,对沈清臣说:“我不累,清臣,你陪阿姨回着望向daisy,盈盈一笑。
“那怎么成!”沈含英大惊失色,幸好语林看不见,她随即稳住心神,余光瞥见daisy唇角微翘,眼光中闪过一抹讥嘲,她不禁恼羞成怒,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语气平和地打消语林的顾虑:“我已经请好护工了,一定会让她得到周到细心的看护。”语林仍在踌躇,看着daisy欲言又止。
“我们先回去吧。”沈清臣声音清淡,神色复杂地isy,走到语林身边,拉起她的手朝外走。
语林无奈,只能任由他带着出了门,匆促回头对daisy歉意地笑了笑。
☆、30
沈含英的出现,及时阻断了沈清臣实话实说的鲁莽之举。时机一过,回想起自己险些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沈清臣心中后怕,禁不住冷汗涔涔。在进入病房之前,他是已经和母亲讲好条件的,如何对语林解释,他们也已套好说辞。可是当时的他,被满心的感动和惭愧驱使着,竟没考虑过,话一出口,非但会伤了语林的心,而自己的母亲也必会用尽一切手段逼得那人离开。
沈清臣做梦也没想过此生还能再见着她,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相似的身影,他疯了一般追上去,却不留神被车撞到,倒下的瞬间看到向自己奔来的身影,竟真是她,他恍惚是在梦中,清醒后,她早已不知所踪。第二次,是在母亲的生日宴上,她挽着一个男人出现,顾盼生姿地周旋在众人之间,体态妖娆,媚眼勾人,风尘之气溢于言表。他几乎不敢认出她来,可是当彼此目光接触,她眼中的震动和慌张,却又不是她是谁?
那一刻的沈清臣,站在宴会厅一头看着另一头的她,仿若是隔着茫茫人海,再次相遇。七年了,整整七年,他心灰意冷,绝望到快要放弃寻找,她却凭空在母亲的生日宴上露面。是回来见他的?亦或是回来复仇的?他心神大乱,又喜又怕,竭力表现得无动于衷,等到终于脱身追出去,却只看到载着她的车绝尘而去。这是第三次了,她躺在病床上沉睡,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此真实,如此安详,他剧烈而急促跳动的心安宁下来,暗暗下定决心,绝不会再放她离开,无论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后来,母亲气急败坏地赶到了,他凛然不惧,拿自己的前程事业威胁她,扬言若是不答应,便要亲手毁了拥有的一切。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果然,他破釜沉舟的一击,直中她的软肋,她不可置信地瞪视他,满眼的痛苦,失望,惶恐,脸色灰败,脆弱得好似不堪一击。伤害了至亲至敬的母亲,他心如刀割,却只能咬紧牙关命令自己,成败在此一举,他不能心软,就这一次,以后他一定事事以母亲为重。
沈含英心碎神伤,喃喃自语说要和他好好谈谈,沈清臣并无胜利的喜悦,惴惴不安地应对母亲的言语,字斟句酌,察言观色,比谈几个亿的项目还要战战兢兢,患得患失。听到母亲同意让她留下,平生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守护某人的能力,不再只是眼睁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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