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陡然接触到他的视线,语林立刻避开了,以免给他瞧见自己此刻冷冷瞪着他的模样。
一辆计程车恰在此时驶停在身边,张溪语收回目光,一声不吭上了车,语林连忙跟上。
直到到达小区大门,张溪语始终缄默不语,神情若有所思,语林也不敢打扰,心中兀自愤愤不平,恨不能见着叶嘉言,质问他一番,为身旁的张溪语出气。
可是,当他真的出现在面前,语林惊诧之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比她们还要早到,她们甫一下车,他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径直向她们走来。
语林疑惑不解,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他来见张溪语的,因为怕她误会。
事实却是,他在和张溪语寒暄过后,看向了语林,神色不辨,却欲言又止。
张溪语见状笑着说自己先进去,又嘱咐语林别待太晚,免得感冒。
语林错愕,目光在俩人之间徘徊,刚要开口挽留,她已经快步进去了。
小区外是宽阔平整的林荫小路,深冬时节,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踏上去嘎吱嘎吱响,此刻只有他们俩人,听起来越发清晰。冬夜深长,虽只□□点钟光景,天色已全黑,满天并无星斗,东方冰轮皎洁。
明日便是十五,离团圆仅一夜之隔,此时的月色,却让看的人心里生出哀伤凄楚之意。他并非时常有此闲情抬头望月,办公室有整面的落地窗,欲上青天揽明月,他在几十层楼高处看月亮,心中所想的,也仅此一人而已。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如何开口。路灯亮白的光芒斜照过来,马路对面一家奶茶店的店门打开了,两名身穿校服的学生手拉手从里头出来,是附近学校下晚自习的高中生吧,女孩子手捧一杯奶茶,男孩子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女孩儿银铃般清脆动听的笑声隐隐传来,那样无所顾忌的快乐,语林抿唇微笑。十几岁离她很远了,残存的记忆里,是为了大学拼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学习上,尖子生们轻轻松松便能举一反三的数学定理,她只会通过大量练习来牢牢记住各种题型,想着即使最终与人家比,还是事倍功半,但至少她努力了呀,总会有收获的吧。
哥哥曾笑嘻嘻地挖苦她,说她能够考上所念的大学,努力的成分占了绝对的比重。语林听了,只是难为情地笑,是啊,她不是绝顶聪明的绝少数,但至少要做加倍努力的大多数啊。同样,在感情面前,她没有夏静姝游刃有余的魅力,亦没能像张溪语那样吸引诸多“愿者上钩”的追求者,但她的全心全意,幸运地找到了接受并珍视的那人,夫复何求?
再不说话,便要落入尴尬的境地了,语林收回视线,仰起头迎视他的目光,笑着道谢:“叶哥哥,方才在餐厅——,谢谢你。”价格不菲的一顿饭,仅有一声谢谢,实在太过简慢,她脑子一转,连忙笑着补充:“溪语说改日要请你吃饭,当面感谢呢。”
“不用了——”他轻描淡写打断她:“我不会再单独见她。”
语林一怔,她见他眉头微蹙,似是不愿多谈,心中那团隐匿的义愤蹿了出来,有些话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因为那个女人对不对?”
他神色明显一愣,不知她何出此言。
语林深吸一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腔愤懑,口不择言道:“因为你看上了别的女人,所以对溪语弃如敝履,对不对?”
弃如敝履?他听不明白,紧盯着她,皱眉反问:“你说什么?”
语林垂眸,胡乱组织了一下语言,重又抬眼目视他,声音异常冷静:“虽然......虽然溪语家世不如那位关小姐,无法在这上头助你,但是......但是她是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个人能力超群......”话未说完,只觉手腕骤然被握紧,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已被他拽至身前。
他近乎愤恨地注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瞳孔骤然紧缩,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在你眼中,便是这样看我的?”
叶嘉言又惊又怒,她认为他在和关晓晓分手后,交往上了张溪语,如今又看上了另一个女人,竟是把他想成朝秦暮楚的好色滥情之流。突如其来的痛楚袭上心头,他一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另一手仍是拽着她的手腕不放。
近在咫尺的距离,语林混乱到难以呼吸,她无暇去分辨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惊痛因何而来,只是用力想挣脱开他的掌控,可是力气悬殊,她越挣扎,他被动收紧手指,捏得她的腕骨碎了般疼,她忍不住皱拢双眉,呼痛出声。
急痛过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指颓然一松,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语林连退数步,站至安全距离之外,冷冷瞧着他。他与她对视,唇角微抿,目光亦无一丝温度,像吵嘴后负气的两个孩子,彼此对峙着。
诡异的沉默下,语林败下阵来,微叹口气,轻声说:“你若给不了溪语任何回应,拜托请不要再去招惹她,以免她落得跟关小姐一样的下场。”
“是么?”他不怒反笑,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她,似在考量这句话的可行性。语林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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