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相通,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我或许可以把他拉出恶念稳住摇摇欲坠的魇境也说不定。”
他对着老树精的方向挥挥手示意他走,排除心中杂念,尝试在心中重演一些美好的过往。霍潜经受不住的负面情绪能感染到他,那他若是心怀无限希冀与感恋,也能传达一部分到他的心头。遏制住对方近乎疯狂的悲恸心境。
他首先想起自己那温柔的娘亲,于寒冬之中招呼他:来,来娘亲肚皮下,别冻着。
那时他体型比现在小一倍不止,可以被全须全尾兜在毛茸茸的软肚皮之下。他爹有时候看不过眼说两句“小公猫,不用太宠”之类的话,娘亲就会仰起一只前jio:相公你也来。
大公猫多半会二话不说滚过去,让妻子也勉强盖住他的肩膀,嫌弃巴拉地和自己还在吃奶的儿子共享一个暖乎乎的怀抱。
糯糯轻笑,这等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回想过往,竟觉得他那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的爹爹也是“美好过往”的一部分。
他想起许诺要永远永远照顾他的名为“阮红尘”的狐狸精。即使她后来一声不响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去追求更想要的生活,至少许下誓言的那一刻,她的心是真诚的。何况夫妻才是至亲至诚,他们两口小家若是当时带上自己,他多半也是待不长要自行离开的。
还有霍潜。若即若离,允许他亲近自己又不允许他过分亲近的霍潜。他是蹁跹的蝴蝶,是曲径通幽的溶洞。神秘且迷人,叫人停不下追寻他的脚步。哪怕脚下是万丈深渊百里荆棘,他也曼妙得能叫人把险途全部无视,只留下中途一亲芳泽二亲芳泽三亲芳泽时的欢欣雀跃……
不知道此生有没有希望睡他一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喵。
他心思全系在霍潜的安危之上,没有注意到老树精的行踪。后者虽然被要求自己走,见着糯糯死赖着不动的架势之后却并没有抛下他。只是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年幼的猫精,半跪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学不会魇术,但是既然是我的血脉,我或许可以在魇境之中开启你两个能力,耳和目。”老树精低语道,“你祖父那一辈,有两个崽可以看见魇境里修士陷入疯魔的景象,还能和他们对话。”
“他们很喜欢这个能力,或许你也能用得上。”
“他见了我要气得发疯,遇见你必然是欢喜的,你先前是刺穿他叫他疯狂的利刃,或许现在也能做他的明灯,引他走出噩梦。”
糯糯天生就极为专注,甚至对于感应天道一事,比之霍潜而有过之无不及。他没有听见老树精的话,思维如野马般狂奔,不过好歹与主题相差不远。
…………………………
霍潜的报社危险思想兴起不多久,莫名其妙熄了一次火,体感好似被人拿走了一半丧妻之后的负面情绪。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报社,毕竟都死媳妇了,就是清新脱俗小仙女都要疯上一疯。何况他是一个伪·出尘脱俗真·执念缠身的家伙。
愤怒值掉了一半,又火速回升回原水平。他又继续“我媳妇死了大家干脆一起陪葬一个都别想逃”的反派标准业务。
现在,又出状况了。他心中不知为何一阵阵轻盈起来,自丧妻之后牢牢压在心口的大石被撬开了一个角,让他可以短暂地喘息。不至于被冲昏头脑。
苟延残喘间,他听见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开口自带娇嗲音效:“嘿嘿嘿,霍潜胸肌超好摸,腹肌也好有弹性,真想一辈子躺在他衣服里喵,我就是这个修真界最爽der崽。”
霍潜执刀的手停了一下:他的妻子,他那个消散在火焰中的苦命的妻子就是这个声音。
他自以为是悲痛过头出现了幻听,但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怀期待地等候起来。是幻听也没关系,他巴不得再多听听,哄哄自己也无妨。
鳏夫霍潜红了眼眶,卑微到尘埃里。
“上次用尾巴量了一下,那里我也超满意的嘿嘿嘿。”
霍潜泪眼中出现一丝茫然:我那个温婉可人动不动就脸红的妻子???
“早知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我就不矜持地收着□□不用了。早该像对付山匪那样给他来上一包,这样我和他都不会临死还是完璧。不不不他有仙骨,不一定会死,没准以后找一只更好看的猫摆脱完璧之身。呜呜呜我守了这么久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便宜别的小狐狸精。”
霍潜表情好似一只被六神花露水熏到分不清血肉味道的丧尸:我那个贤良淑德十个早晨总有七个早晨选择睡床还会嫌我贴得紧要把我揣下床的骄矜高傲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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