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比预期的力度要深几分, 血顺着簪身流到我的掌心、浸透掌纹、砸在地上刚刚冒尖的青草上。
原本困住他的水幕随之迸裂。
他将惨白的脸望向我, “两清?挨一鞭子和扎一口子能一样吗?”
下手是狠了一点,也实在算不一样,我心中一慌簪子又□□,手没握牢, 砸在地上。
他手中的鞭子再次毫无征兆朝我劈来,但这会我眼疾手快,一跃到云上。
“依兰,你去哪?”他高声问。
“后会无期!”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要做什么。云驾出去,他留甩在下处, 细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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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羽驱云赶上,把莲子递给我, 而后十分得意的扬了扬鞭子,“你看,我把霖铃的九幽鞭都拿来了,可是魔器呢!”
“哎呀!”我仓皇躲开, 但胳膊还是被抽了一下:“白漓羽,你要试法器威力也不能拿我作实验吧?”
她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又低头鼓捣了一会, 一边将鞭子往九黎壶里装, 一边嘀咕, “到底是姜后的玩意,真邪门, 它似乎在操控我。先收起来……回头查查白泽的天书!”
转而一拍脑门, “对了, 忘了告诉你,白泽飞到青丘时,我刚好炼出莲子出关,我先赶过来,它飞的慢些,我让它直接回岛上了。
把莲子交给虚舟普渡禅师后,你也就可以回去……”
我埋头沉思,思绪留在那句‘它似乎在操控我’上。
拨开云,吹开黄昏的雾,眺望尘寰,山水之间有一翩翩公子御风而行。
他先是在高低的青瓦檐上起落,而后凌空踏过湖面,点过湖中画舫,踩过长堤结成雾凇的柳梢……
这轨迹,是在追我,这人疯了吗?
正晃神之际,云下的那个人,却已经堵到我跟前。
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大口的喘着白气,身上那块血已经凝固,血色在绿衣上异常扎眼。
吟画笑嘻嘻从旁边冒出来,“师娘,师父在追你,你没有听到吗?我送如玉姐姐回了苏州,回来正好碰上,就把他带上来了……苏州的美食也好多啊!对了、如玉姐姐她还有话……”
“先唤来仪,你们等我一会,我有话同他说。”我拉住李之宥的袖子,从云头一越到尘寰,一座石桥之上。我松开他,隔了一段距离,桥下原本粼粼的水波到里走的平静,我舒了一口气:
“你不想活了?受了伤还追着我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你说没有两清,所以是想赶上来扎我一下?
我告诉你,我的心可不耐扎,就算我过分了,我也不会傻杵着让你戳……”
话没有说完,他眼眸一垂,已往旁一倒,我一时没扶住,任由放倒在地上。
他头枕在我臂弯,衣裳上染满血迹。时间仿佛回到我初遇他的那天,也是一座桥,也下了雪,那时我还有见雪就疼的毛病,今天,我也疼的慌。
“我分明刺的不深、怎么会这样?”手指凝起法力。
他突然睁开眼,抓住我的手,“你说两清,这就是么?”
我一把推开他,“所以你故意演一出苦肉计来回骗我一次?”
“我来送你。”
李之宥一字一顿:“伤到你,是我不对,你要是还恨我,再扎我我也……”
他一怔,没有说下去,因为我抱住了他。
“你原谅我了?”
我没有答他。
他以为我还在生气,继续道,“我不该怀疑你……我从前说的,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他推了推我,“额,你先放开我。”
“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
“我知道,我想告诉你,我身上有血,你的衣服。”
“……你不早说!”我飞速开他,还好衣裳没有脏:
“如果不是你控制住九幽鞭,我可能已经死了,我其实应该谢谢你,可我却扎了你。”
我其实隐约记得白泽书上写过,九幽鞭一旦沾上谁的血,将会自行吞噬那人性命。
他脸上微怔,而后坦然一笑,“不管怎么说,是我没握紧它,它终究伤到你了。”
“你怎么不解释呢?你说得对,我有时候做事情的确会过,我替你疗伤!”
“你没有错。”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没解释,你还是相信了我。
再说确实是我活该,我不该怀疑你,死不了,小伤而已。
在临安,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是有意外,我还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他将桥栏的雪拂干:“不知道这位神灵,还能不能赏脸凡人说几句话?”
我嘴角上扬,大摇大摆坐过去,勾着的腿晃了晃,“好说好说,既然本神承你搭救,就报答你呗,回神界后,去司命那替你看看命薄,不好就替你改了,再托月老那替你牵个好线。”
他也坐下答道,“命在自己手里。
我想要什么,我才清楚,你觉得好的就给我安排也不一定是我最想要的。”
命自然在自己手里,这让我想起我早被写好的倾城之命,我不信命,却不知如何改写。
“一个凡人,口气真大!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到告诉你。”他望着远处,苍山之上有雷峰,天边夕阳却远远隔开,颇为失望,“今天的角度不好,看不到雷峰夕照。”
漓羽从云间探头,“你长话短说,我们还等着你呢!”
我指着她道,“你们人间传说西湖底下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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