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她回来对我哭诉你对她不好,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陆庭宣待许琇宁是很好的。但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总是忍不住会关心自己的妹妹。
陆庭宣笑着应了下来。两个人便又说起朝中的事来。
陆庭宣便罢了,做了四皇子的侍读,日常多伴在四皇子身侧,众人都只以为他往后能有什么前途?渐渐的都将他遗忘了。许明诚这里却是要日常进出工部。且六部办公的衙署都隔得极近,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说起这位户部主事可是前首辅的外孙,大家都要在背后说笑一番。
以往沈翰藻还在内阁的时候,大家多要捧着许明诚,也要让着他,但现在随着沈翰藻离京,凌学义等人入阁,再有谁会让着许明诚?便是许正清想维护他,他自己身后还有一帮子想要抓他错处的人呢。
以前站的有多高,现在跌的就有多痛,日常自然也有苦闷的时候。但他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回来之后从来不对家人说一个字他在工部的艰难,反倒说同僚待他极好。
他原就是个持重温和的性子,所以家人便也都信他。
陆庭宣却料想不是这般。细问了一番,许明诚知道瞒不过,便也据实回答了。
说到后来,一双眉头拧了起来,面上也有忧戚之色。
每日在工部如此辛苦,风箱里的老鼠一般,两头受气,倒还真不如不做这个官来的潇洒自在。
陆庭宣见了,宽慰了他几句,然后便道:“你再忍些时候便好。”
许明诚不解,问他:“你这话我竟听不明白。怎么我再忍些时候便好了?”
难道那些人还会忽然不为难他了不成?
陆庭宣含笑不答。见绘雅苑就在前面,吩咐谨言上前敲院门。
小丫鬟过来开门。看到是他们两个,连忙屈膝行礼。许明诚问起大少奶奶是否在这里,连忙点头说是。又叫了个小丫鬟通报进去。
于是等到许明诚和陆庭宣掀帘子进屋的时候,周静婉就从炕沿上站起来,对许明诚点头微笑,柔声的问道:“你回来了?”
她这会儿已经显怀了。虽然还没有到肚大如箩的地步,但腰身看着还是很明显的。
许明诚一见她站起来,赶忙两步抢过去扶住她的胳膊。一边说她:“下次坐着再起来的时候可不能再这般猛的站起来了,仔细脚下不稳跌倒。自己扶着桌子,或是叫丫鬟扶着你,慢慢的站起来。”
虽是责备的话,但眼中满是柔和。
许明诚原就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家人和睦健康罢了。读书做官也是因为男儿立于天地间,总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其实他每天最高兴的事是散值回到家,看到自己的亲人和自己的娇妻。
只要他们健康平安,他便无他求了。
面对他善意的责备,周静婉也不辩驳,含笑温顺的应了下来。
许琇宁在一旁听的牙都要酸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许明诚有这般紧张的时候。
就站起来叫了一声哥,打趣了他两句。周静婉也和陆庭宣见过了,彼此问候了两句。
许琇宁却没有和陆庭宣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这还是自打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八那日两个人第一次相见呢。
周静婉是个细心的人。刚刚跟许琇宁说话间提起陆庭宣的时候她面上就满是红晕了,这会儿正主儿来了,许琇宁就干脆别过头去了。
但还是能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晕了一层红。
于是周静婉就对许明诚笑道:“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我也有些乏了。咱们回去罢。”
许明诚一听她说乏了,立刻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跟陆庭宣和许琇宁说了作辞的话,立刻就扶着周静婉的手往外面走。
出屋的时候,还提醒周静婉小心脚下有门槛。可谓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许琇宁隔窗望着他们在院子里往外走,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在注意陆庭宣。
就看到陆庭宣抬脚往她这边走来,一时只觉得面上越发的滚烫起来。
心中虽然害羞,但其实更多的是说不上来的悸动和甜蜜。
察觉到陆庭宣挨着她的身子在炕沿上坐了下来,许琇宁也不晓得该跟他说什么话。就只垂眼,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腰间挂的玉坠儿玩。
却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随后便有含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脸上怎生这样的红?”
许琇宁一听,头垂的越发的低了。
又被陆庭宣笑着问道:“怎么不抬头看我?是几日未见,你心里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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