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周边各国的亲疏远近,不过都是双方肉食者谋之,实际上民间交往,是如何都遏制不了的,天宝末年唐与南诏大战,就有不少交战处的南诏人到桂州、潭州甚至江陵府逃难,那时候的林家买了个南诏流民做奴仆,倒也不足为奇。”
“原是如此…”南诏国盛行巫术,这就解释了为何孙大人会巫术了。
“好,真是辛苦你了采菱,,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采菱最受不得别人夸,被她这么一夸就有些扭捏,轻轻啜了两口雪梨汤,待到文文静静喝完一碗,又忽然想起个要紧的事。
“云棠,前几日六皇子找你……是有什么事么?你怎么认识他了?”
这下轮到云棠不好意思了,“你……知道了?”
“整个六局可是传开了,你当我是傻子?再者说,有那么一个唐小乔,我什么不知道?快快如实招来,你跟那李连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瞧瞧,连我你都不说,云棠,我主要是担心你,怕你跟这样的人牵扯上,怕你吃亏呀……云棠,跟这样的人相处是没毛病,可千万得留个心眼儿。”
云棠拉了拉采菱的细手“菱儿,咱俩一个屋住着,即便我不提,你也没问,可你肯定是发现了的,我知道,你不问是怕我伤心,可我早就习惯了,更做好了一辈子就单蹦儿一个的准备,菱儿,你放心,我都跟他说好了,从此以后,我和他再不会有瓜葛了……”
采菱虽是不知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听她这么说,知道云棠是个实诚的,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又想起来她刚刚的神情,虽说是早就习惯了,可毕竟是个姑娘家,正是爱美的年纪,可云棠呢,等到了夏天,连个低领儿的衣服都不敢穿……
想着又反握住云棠的双手,“云棠,咱俩之间你也不用避讳什么,你那背后的疤……是怎么留下的?”
见云棠好半晌不说话,就以为自己的话伤了她,又开始后悔,“没事的,云棠,你不想说就罢了,只希望你日后更加放宽了心……”
却听到云棠噗嗤一声,“你想到哪去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刚刚愣住,是因为你问我这疤,叫我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儿,想起来我曾经的傻,想起来那么一个恶心的人,我这身上的疤……是因为小时候受了骗,若是那人遵守了约定……我也不至于如此……不过说什么都晚了,吃一堑长一智,这疤在我身上时间久了,早已不只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更是一个教训,教训我不可轻易原谅和相信那些阴险的小人……”
“云棠……你……哎,我瞧着向是火烧的,当时肯定很疼吧?”
云棠吸了吸鼻子,“疼,怎么不疼,可疼才好,最好疼的让人忘不了……行,不提这了,菱儿,我能认识了你,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儿……”
“瞧你,说什么呢?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不瞒你说,我家里头管的严,父亲叫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住的院子里总共就有几个丫头,也就是这么着,我也没什么朋友,这次家里头叫我进宫来选女官儿,我可是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只是因为想真的体验一把别人的人生,正常的交朋友,也有知心的姐妹,那样的日子多好?所以要我说,有些事情就是缘分,我俩的相识和朝夕相处更是缘分使然,云棠,咱们做朋友就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原来采菱……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云棠忙把她抱住,又摸了摸采菱单薄的后背,“菱儿,没想到你肉麻的话也能说的这么好,不过……这样真好……”
“哪样真好?”
“做一辈子的朋友……真好……”
***
次日傍晚,云棠刚吃了晚饭,又带着谷夏去了一趟三清殿,这次寻的则是三个,一个是那日的贾子虚,一个叫作甄乌有,还有一个叫作李御风,刨除李御风先不说,就说这甄乌有和贾子虚,一真一假,一子虚一乌有,光是这名字就是绝配。
“御风,你把乌有送到南诏,不要耽搁,一会儿就启程,乌有,我叫你去南诏,帮我找一脉偏门儿巫术,害人和施法的手段与水蛭有关,子虚,你清楚孙大人的气息,你跟着他们俩一齐去南诏,最好能找到与孙大人气息一致的人来,你们三个都是,不仅要找到这些人,还要根据这些线索找出他们与孙大人的关联,御风,乌有,子虚,你们可听明白了?”
“谷爷,这……还是为了小田么?”问话的是贾子虚。
“是,那孩子可怜,大家伙儿一齐帮帮他……小田这些天如何?”
“仍旧是不爱说话,只往那一蹲,咱们喝酒他也不搭理,谷爷,咱们大家伙儿原本做鬼做的舒坦着呢,可真不爱看他那张苦瓜脸,您放心,这事我一定认真办,争取把这小子早点送走,咱们也好过!”这次说话的却是甄乌有。
谷夏知道跟他们解释不通,也不再多说什么,“你们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此处等你们的消息!”
三人齐答了声“是”,又齐齐凭空消失了。
“谷爷……”这次说话的是云棠。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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