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笑了起来,拉了他在我身边坐下:“就是嘛!又没有真的怎么样你。屁大点儿事儿,好比洗澡刚脱了上衣,忽然发现屋里有只老鼠一样!难道你还因此就要寻死觅活或者以身相许?笑话!”
几个人都被我逗得笑了起来。我和大哥这次出来带了四个人,大哥带着江流和秦功,我带着阮轻云和程成。我不习惯自己吃饭手下人站着,大家就都坐下了。我打眼一扫:“大哥,看到没,你身边的四大亲信可是让我给挖来一半儿了!”
“你要乐意收,就是都给你也无不可。”大哥笑道,又深看了阮轻云一眼道:“轻云能有今日的洒脱,九弟功不可没。”
我看看淡笑不语的阮轻云,看看云淡风轻的大哥,叹息地拍拍大哥的肩膀:“大哥,你认命吧。你和我们家小软这种同是白云朵朵型的,注定就不是彼此的菜!只有我这样雷霆暴雨型的……”我啪啪一拍胸膛,王霸之气豪言壮语,“才能把你们这些小云朵全都兼收并蓄,噼里啪啦地全给抖擞出精神来!”
大哥差点儿喷了,大家又是一阵欢笑,气氛十分之好。
笑声未落,包厢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打扮得很繁琐的女子盈盈立于门外,目光快速地飘荡在我和大哥之间笑着:“哟!我见这包间的门虚掩着,还以为两位赵小姐出来吃饭。原来是桃大少爷、桃九少爷。相请不如偶遇,韶蝴真是开心呢!”说完便冷梅一样笑立在门口,一副等着我和大哥前去拜见,并且赶紧请她进来的款儿。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花里胡哨的一根葱?我扭头去看大哥,大哥正在起身,脸上换上了原来那副淡淡的笑容,客气又有距离,桌子底下却压了压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插手。
正好,爷根本没兴趣。
大哥起身去跟那位蝴蝶应酬了,站在门口,并没有请对方进来。理由是他弟弟我归家不久,不懂礼数,恐怕冒犯了蝴蝶小姐。又温和地问对方过来有没有事。而在此期间,我对蝴蝶小姐显而易见的不屑一顾和屁股都不挪一下的行为显然恰当地印证了大哥那句“不懂礼数”的评价。蝴蝶小姐落在我身上感兴趣的目光很快就熄灭变成了厌恶。
不一会儿,蝴蝶花里胡哨地飞走了,大哥手里捏着张帖子回来,言简意赅地道:“沼河城女城守蒋博堎的女儿蒋韶蝴,赵水荇的朋友。邀请我们去参加两日后她的生辰宴。”
“我们?”
“嗯。我和你。赵家老太太和两位小姐的帖子昨日就送过了。今日你我两人的是特意补加的。”
……
第二天,我兴致盎然地跟大哥去参加花蝴蝶的生辰宴。路上坐马车,大哥看着我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摇头,扶着额,拿着书,却又压不下嘴角轻扬不下的那一抹笑意。
爷今天打扮得十分精神抖擞。身上的白袍绣着不细察根本看不出来的竹枝纹路,腰上的黑带缀满了我这个色盲都看得见幽光的米粒大小的黑珍珠。脚蹬鹿皮软靴,头扎黑色缎带,衬着小爷这一张飞扬跋扈、雌雄难辨的俏脸儿,那比贾宝玉在大观园里头还潇洒。
大哥始终陪伴在我身边。要说我是一颗夺目的宝珠,他就是宝珠旁再灿烂也夺不去光华的那一块美玉。他的好看被评价为“容颜如玉”,在我看来就是让人看一眼就心情平和、面上带笑的那一种,身姿挺拔而又干净,不怎么说话,但是永远淡定沉着。即使在人群里始终沉默,他的意见也永远是最不可忽视的那一个。
我们走在城守府花团锦簇的假山湖石之间,见各种各样争奇斗艳的所谓俊男美女。我发现果然像大哥说的,每个年轻的主子都带着长随或者侍儿侍女。不过我打眼扫了扫,顿时觉得赵家小贱人看上我家小软当真有眼光,果然我和大哥身边的人,连下属都是最漂亮的。
逛了不一会儿,就遇见了宴会的正主儿和赵家祖孙三人。
如今赵家三个女人视我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今日赴宴我们自然是各走各的。要不然我对花蝴蝶突然补请了我和大哥怎么这么有兴趣呢?
比如,此刻你看,明明挺多的人、挺多的道儿,怎么偏偏我们一走过来,那伙人端端就在我们前方的亭子里坐下,擦桌抹凳摆茶具了呢?
我嘿嘿一笑,抬脚就往前冲,大哥一把按住我,赶前半步走在了我的前面。
这也争!老子又不怕她们。
我撇撇嘴跟在他后面,大喇喇看着他态度恭谨地给城守大人及其夫君行了礼,给花蝴蝶祝了寿,给赵老太太和两个赵家小姐不卑不亢地打了招呼。
江流把大哥的礼物送上,花蝴蝶笑纳,眼角往阮轻云手上的礼盒一瞥。我努努嘴,阮轻云上前。
花蝴蝶却没有立刻让人接过礼物,而是眼光似笑非笑地把阮轻云上上下下溜了一圈,跟指着一只小猫小狗似地轻贱地一指,扭头问身边坐着的赵水荇:“这就是水蔓妹妹玩过的那个侍儿?”
顿时人人侧目看向阮轻云。阮轻云脸色一变刚要说话,我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蒋小姐,敢问您今年贵庚?”
蒋韶蝴蔑视地看我一眼,高抬下巴:“十六。”
我又问:“十六了啊!那敢问蒋小姐这辈子可曾洗过澡?”
蒋韶蝴怒了:“你说什么?”
我毫不客气地盯着她的脖子、手腕、脸蛋溜了一圈,这才嘿嘿笑道:“蒋小姐露出来的肌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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