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芝兰不理会她,见胡书民等人走过来了。
她忙又转过了身去,暗抚了心思,梳理了仪容。
“芝兰妹妹…”贡文申还没走进亭子内,见人就高兴的喊了。
胡书民担忧的看了他妹妹一眼,跟着贡文申身后进了淑梅亭。
“文申大哥来了!”胡芝兰闻声看向了他,盈盈一笑,余光看见苏先生走向了他娘子,心里一阵刺痛。
贡文申打趣道:“为兄再不来瞧瞧芝兰妹妹,恐怕心里都没我这个大哥了”
“怎会!”胡芝兰轻应声,心思早已游离抽身了。
胡书民从苏先生夫妇身上收回了目光,见俩人确实恩爱羡人,眼里满是对他妹妹的心疼,故道:“芝兰,昨日听你说想去陀安寺上香,不如今日去吧!我接到消息,明日姑姑要回府中住上几日,到时便抽不开身了”
胡芝兰明白她二哥的苦心,看来,这位苏夫人的确是苏先生的妻子,是她该断了这份心了。
她点点头应下了,临走前想去和苏先生说些什么,但一见他们夫妇俩人眼里只有彼此,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贡文申听芝兰妹妹突然想去上香,画也不学了,他只觉得今日的芝兰妹妹甚感古怪。
“文申大哥!”胡芝兰笑了笑对他道:“今日芝兰就不与你话聊了,下次芝兰去府上找你玩”
贡文申笑道:“芝兰妹妹说什么便什么,上了香早点回府”
“好!”
晏清见胡小姐头也不回的走了,实话说,她还是挺钦佩,像胡小姐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胡芝兰一走,苏晋夫妇和贡文申被胡书民请回了故春阁,他妹妹愿意放得下苏先生,他心里自然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他对苏晋道:“苏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因家中姑姑明日回府住上几日,这几日,芝兰学作画暂且搁下了,日后待她有空闲想学了,我胡某必还记得苏先生”
听了,晏清心下笑了笑,暗赞书香门第就是有文化修养,也更是顾及颜面的。
苏晋回道:“若胡公子有用的上苏某的地方,苏某定当义不容辞”
“好!我胡某就欣赏苏先生这样的人!”胡书民大赞道。
几人喝茶畅聊了半个时辰,因不必教胡小姐作画了,苏晋和晏清先行告辞了。
胡书民也并没有留他的意思,与贡文申将他们送出了府外,两人回府中谈事情了。
晏清和苏晋回到家,午时还差半个时辰。
李婶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像是听见了隔壁开门的锁声,她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好奇的探出头看了看。
见是苏先生和小清去了胡府,今日居然还没过午时就回来,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她将衣服洗好晾了,来找晏清了。
“小清,你们不是去了胡府教胡小姐作画吗?为何现在就回来了?”李婶子问她道。
苏晋去了书房看书。
晏清和李婶子在堂屋坐了下来,她回道:“被李婶说中了,那胡小姐看中夫君了,好在,胡小姐知情达理,也没为难我和夫君”
“哟!我这乌鸦嘴!”李婶子不提了胡府小姐这事,她建议道:“小清,婶子觉得啊!去那些府第上作画,不比摆画摊好到那里去,银子拿的是丰厚,但毕竟为人办事,什么事儿还得按照别人的意思来,我看呐!你和苏先生干脆重操旧业,将画摊换个地方摆摆看”
“嗯!”晏清心知李婶子说的都在理上,但她也有自己的考虑,摆画摊又何时是个头。
她笑回道:“李婶,你说的我知道了,再等等看吧!”
晏清如此说了,李婶子也不好再劝了。
继胡府后。
五月剩下的时日里,贡文申陆续给苏晋和晏清引荐了几家府第,其中因陈府上老太爷过八十大寿,才请的苏晋去府上作画,这一画,就画了好几日。
六月的时候,离八月的乡试愈近了。
贡文申思虑到苏贤弟快要入考了,为此,他引荐的府第上也只是作画人画像。
除了贡文申引荐的府第,画过的顾府引荐了苏晋去了彭府。
下旬时,因本约好的颜府上今日去作画,却在早上收到了府中家丁送来的口信,颜老爷和颜夫人要赶着去京都一趟。
去府上作画,只好作罢了。
在家闲的没事,晏清坐在院子里画着她爸妈和老弟的画像,穿来一眨眼都几个月过去了。
晏清时常梦里会梦见她爸妈和老弟,之前只放心里牵挂着,今日就想画了出来。
苏晋看了一上午的书,出了书房见他娘子坐在院子里,望着一幅画发愣,他便好奇向她走了去。
来到他娘子身旁,只见画上的男人梳了风度翩翩的短发,衣裳穿的也甚是怪异。
“娘子,想家人了?”他问。
晏清从她爸爸的画像上回过神,扭头看他点点头道:“我爸最疼我了,我从那边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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