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做个自我介绍吧,让我们的新司马认识认识大家。”戈说用命令的口吻对众人说道。
“属下宋杰,现任屯骑营左营行军主簿,还望司马将军日后多多提携。”那名身穿文士服的中年人走出做了个揖。
‘宋杰?’姜泰在心中默记了一下,正当宋杰退下后,又一人走出道:“末将左营麾下中部军侯,管宠,总督中部五百人以及将军麾下二百卫士,还望将军日后多多指教。”
“管宠?好,我记下你了。”姜泰做个免礼的手势,管宠退后一步,其余四名军侯一起走上前,为首之人最先开口:“末将右部军侯,雷勇。”
“末将左部军侯,魏延。”
“末将前部军侯,樊林。”
“末将后部军侯,史文龙。”
姜泰一一记下几个人的名字,而后笑着挥挥手:“几位军侯可以回去整顿人马了,一刻钟后,我要训话。”
听姜泰想要去训话,几个人同时一怔,他们纷纷看向行军主簿宋杰,宋杰也略显犹豫,最后还是走出来,在姜泰和戈说面前各施一礼,这才提醒道:“司马将军,已经酉时了,各部官兵都已经吃过饭,准备休息了。”
“行军在即,岂可如此松懈,你们尽管照办就行,别的,我自有处置。”姜泰有些不悦的呵斥道。
听姜泰如此固执,宋杰略微摇摇头,他又悄悄觑一眼一旁的戈说,在中军大帐发号施令,姜泰锋芒太露了。
可让宋杰意外的是,戈说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他只是笑着点点头,示意宋杰尽管去办,宋杰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唱声诺,与其余五名军侯匆匆离开了中军大帐。
姜泰见他们几人离去后,立刻向戈说抱拳施一礼:“大战在即,诚如将军所言,若不整顿军纪,我担心一旦上了战场,会影响士气,耽误我军北伐匈奴的大事。”
姜泰这是客气客气,恐戈说生疑,以为自己初到军中,故意示威,影响上下级关系,另外,姜泰也担心朱洪在背后说一些坏话,戈说再对自己存在戒心,这样一旦上了战场,恐怕上下级互相猜忌,即便有精锐雄师,也会一败涂地。
姜泰的示弱让戈说心中极为喜悦,但是他是个老成练达的人,并没有把喜悦展现在脸上,始终绷着脸,见姜泰如此,便做一个不必多礼的手势:“姜司马雷厉风行,我屯骑又添一员猛将啊,哈哈哈。”
这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又透着一股子虚伪,但是戈说掩饰的很好,他仰头笑了几声,向帐外一挥手,朗然令道:“既然姜司马要回去点兵,我也不留你了,一切事务,万望你多多留意,免得让将士们心生怨念。”
戈说这是在委婉提醒姜泰,做事要有个尺度,一旦不得人心,他这个军司马也要做到头了。
但是姜泰并没有把戈说的话放在心上,如何拉拢人心,如何建立威望,姜泰有自己的小算盘,此时得了戈说的吩咐,立刻抱拳施礼,而后匆匆离开大帐。
帅账里忽然变得安静了,只有外面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沙沙’响起,不多时,从侧帐的屏风后面忽然走出一人,他身穿白色宽袍,头戴文士巾,手拿羽扇,此人是戈说的随军参乘,名叫吕夏。
吕夏在屯骑中的位置仅次于长史吴彦,是戈说麾下的首席谋士,常常出入戈说的府邸或者军帐,毫无避讳,此时戈说面会朱洪,姜泰,他都在场,所以,当姜泰离开后,吕夏便缓步走了出来。
他望着呆呆坐在文案前的戈说,似笑非笑的问道:“将军有什么烦心事吗?”
“唉……还不是为了那个新来的司马,姜泰嘛。”戈说轻轻一叹,转而看向吕夏,做个请的手势,并喊来亲兵去沏茶,这才继续对吕夏说道:“朱洪想让我刁难姜泰,被我回绝了,只是……”
戈说顿住了话头,吕夏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笑问:“将军为何回绝?”
“如今朝局动荡,姜家势力不亚于朱家,尚且北征在即,不知哪天就会出发,我们此时刁难姜泰,不是自断臂膀吗?得不偿失啊。”
“将军既然知道,又何必烦恼呢?”吕夏摆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戈说自然知道吕夏是明知故问,但是他又不好不回答,便敷衍道:“这个姜泰也非等闲之辈,留在我麾下,有利亦有弊,就好比双刃剑,我有点担忧。”
这倒是实话,戈说拜朱永昌为义父之后,朝中各派势力都在敌视戈说,虽然身居屯骑校尉一职,但是戈说终究没有太深的根基,朱永昌早早晚晚会把自己推出去,用作一颗棋子,所以,戈说也在不断寻求自己的立足之地。
此时他能驾驭姜泰,是因为这小子刚刚出任,资历和军功都没有,所以还可驾驭,可日后若是垒功升迁,自己若图不下北军中尉这个职务,那时进退维谷,何以求全?
也正是如此,戈说才会闷闷不乐。
吕夏既然提起这个话茬,自然有应对的说词,此时戈说接连叹了几声,有亲兵送来热气腾腾的茶水,吕夏拿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吹了吹热气,转头看着戈说问道:“这次北征,何人为将?”
“暂时还没有消息。”戈说悻悻的叹道。
“我倒觉得,北征之将应该出自河北。”吕夏说的斩钉截铁,他凝视着戈说,见他要开口发问,便抢先一步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皇帝在等一个捷报,只要有了这个捷报,北军立刻北征,河北局势也会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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