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三竿,窗帘没有拉开,阳光已经从纤维的缝隙中挤了进来,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落在地板上,窗外已经响起了汽车往来、行人奔走、小贩叫嚷的声音。
唯有我们的房间里一片死寂沉沉。
郝思嘉坐在角落里,浑身没了力气,软趴趴地低声垂泣着,幺子蹲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拧着眉头死命抽着烟。
唯有卧室里的窗帘被拉开了,阳光四射,洒落在女演员的脸畔,光芒跳跃于她长长的睫毛上,就像个熟睡中的睡美人,她的眼睛不时微微眨动,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还要醒过来,我就头疼。
幺子说,现在那个女灵还被封在女演员的身体里,再次醒来是肯定的,所以我们必须在她醒过来之前想好对策,现在最怕的就是女灵会自尽,这样一来,女演员的肉身也保不住了。
“那怎么办?”郝思嘉哭哭啼啼道:“她几部戏的片酬都拿了,现在要是不拍了,还要赔违约金的……”
幺子气得火冒三丈,对着郝思嘉骂骂咧咧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事儿呢?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连忙拦着幺子,让他先别这么大的脾气,“生气也没用,先想想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逼出来,必须得趁着她还没醒先把她逼出来!”
幺子今天早上吓鬼的举动已经等于一个下马威,同时必须要让灵体自己主观自愿地从女演员的身体里离开,否则的话玉石俱焚。
我还从来没在幺子那张嘻嘻哈哈的脸上看到过如此严肃的表情,不免也紧张起来,“要不找老爷子问问?”
“别!”幺子连忙挥手打断了我,“我还想多活两天!”
老爷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要是让他知道我俩明明已经被禁足了还敢在外面折腾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就不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幺子钻进房间里,把自己关了一天,上午还倒好,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已经等不住了,眼看着天色正在一点一点变暗,天要是黑了,那女灵再次出来,那我们几个就等死算了!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过去,我不敢擅自进去打扰幺子,可就这么干等着又心焦得要命,就在我手足无措,只能在门外来回踱步的时候,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只见幺子的发型都乱了,一脑袋乱发翘得厉害,活像只狮子似的,急匆匆从房间里面冲出来。
“怎么着?幺爷!想到主意了?”我跟在幺子后面追问,他却连理都没理我,直奔洗手间就进去了,二话不说打开了浴缸里的水龙头,“放水!把她拉过来!”
我本来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幺子开始往浴缸里放水,猛地一下明白过来了!
她们曾经说过,女演员在酒店里中邪的时候,被关在了洗手间里,看到一个女人被淹在水里,这证明这个女人的死因肯定跟水有关系,幺子说要把那东西逼出来,用水是最恰当不过的!
其实横死的人非常痛苦,尤其是那些怨灵,它们会在每天的同一时间,重复地经历并忍受自己死亡时的痛苦过程,而它们最讨厌同时也是最害怕的,就是当初让自己致死的东西,可以说是怨灵所有怨气的所在。
不一会儿的功夫,浴缸里面的水已经放满了,幺子拿出一根五彩线绳,这五彩线绳的颜色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又从女演员的头上拔掉了几根头发,和五彩线绳缠在一起。
将线绳准备好后,幺子让我抱起女演员的脑袋,正要将线绳绑在女演员的脖子上时,就看到那女演员突然睁开眼睛!
没错,那动作是猛地一下,我就看到女演员的眼睛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们,眼神凶神恶煞,猛地一看让人心里发慌,反正我是一下冒出了一身冷汗。
“抓紧了!”幺子大喝一声道:“时间不多了!”
我也管不了那女演员正在不停扭动着脑袋,头像个拨浪鼓似的不停晃着,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摁住了女演员的脑袋,直到幺子将绳子绑好,指着我和郝思嘉,让我俩分别摁住女演员的胳膊和腿。
“准备好了!”幺子提前嘱咐了一声,我就看到他准备将绑在四个床腿上的红腰带解开。
“好!”我应了一声,手摁住了女演员的四肢不敢放松,只觉得绑着她胳膊的绳子刚一松开,我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立刻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力量,正在往天上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已经用力地弓了起来,那姿势就像舞蹈演员下腰似的,腰肢往上挺,勾成了拱形!
有了今天早上那一遭,我和郝思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那女演员怎么破口大骂,我们都摁着她的四肢不肯撒手,无论她如何挣扎。
当幺子刚把四肢上的红绳子全都拆开时,我和郝思嘉几乎摁不住那女演员,仨人差不多是把她的身体在地上拖着,一直拖到了洗手间里。
“哗啦啦”的水声刚传进耳朵里,我们就看到那女演员脸上的表情霎时变了,从当初的猖狂放肆变得哀怨而恐惧,身体也瑟瑟发抖起来。
“嘉嘉!嘉嘉?”女演员喊着郝思嘉的名字,“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啊!”
女演员的脸上,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掉落,郝思嘉也是看愣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惊呆地看着那女演员,一脸难以置信道:“你……”
“别他妈废话!”幺子大喝一声,“动手!”
说完,幺子已经拽着女演员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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