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相貌儒雅,却则有一套极残酷的严刑逼供之法,被称为“玉面刑师”。果然那俘虏一见朱治,满面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说与曹公知,”朱治问道:“你潜入濮阳,所为何事?”
“替......替洛阳军送信。”
“信何在?”
“是一块树皮,”俘虏有气无力,话音极弱:“被围捕之际,我已将其嚼碎吞食。”
“信中有何密讯?”
那俘虏全身受痛,饥疲万分,这样一问一答,已然力有不支。朱治拿过水囊,灌了他一口水,不容其吞服入喉,一脚狠狠踢在他椎骨之上。那俘虏骤然受痛,一口水从嘴里pēn_shè而出,他又渴又痛,紧闭双目,把舌头伸了出来,乱舔不已。
朱治冷冷道:“说!”
“信中唯有两字:‘晨出’。”
“此二字何解?”
“不......不知何解。”那俘虏道:“他们只告知我,将此信交......交给张邈。”
听到这里,曹操心中微微一惊。“文台,”他问道:“此是何人?”
“此人潜伏而来,“孙坚道:”被我布于南面的探骑捕获。”
“此事非同小可,须细细一查。”曹操肃容道:“若是张邈暗通洛阳军,那可容他不得!”
“细细一查,”孙坚笑着摇了摇头,道:“孟德,袁本初决意欲对我下手,必是雷霆之势,待你查清真相,只怕早已——”说到这里,他右掌翻起,作势往脖子一砍。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喊了一声“主公”。孙坚拍了拍手,只闻“啪”一声响,“江东六杰”之一的黄盖踏步进屋,道:“府邸四周,有数十骑兵,将各出路严防密封,似乎要我等困此处。”(黄盖,字公覆/营力:十二骑)
孙坚闻言冷笑,道:“可知道来敌是何人?人马多少?”
“有三四十骑之多,”黄盖双目一瞪,道:“主公,莫非袁本初当真要与我孙家军翻脸?”
一言未毕,门口又是长长一声“报”。此时不等孙坚拍手,门口士兵高呼一声“主公”,乃是不便在外人面前禀报的密讯。孙坚面覆杀气,轰然立起,迈步出门。
此时屋外脚步声频频,隐隐闻得远处士兵呼叱。黄盖凝视曹操,默立不动。
“黄将军,”曹操站起身来,道:“我须回府引兵前来,助孙家解困。”。
黄盖摇摇头,手按剑柄,冷声道:“曹公,你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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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眼皮沉重,疲惫不堪,回屋静卧,然而心中挂虑甚多,翻来覆去,想到秦施,精神忽而一振,心道:“秦家初来乍到,我须亲自拜访,一表诚意。”一念至此,起身出门,坐入马车之中,由大将麹义,吕威璜,各引骑营护卫,驰往秦家落脚之处。
这一路而行,只觉街上凄清无比,气氛沉默肃杀,与平日有骑兵策马追逐,巡游嬉戏之景,大是不同。袁绍心有不详之感,但双目一闭,反而在车厢中昏沉睡去,到了秦府之前,才被麹义唤醒。
“主公,”麹义低声道:“这一路来,似有蹊跷。(麹义/营力:十四骑)
袁绍下了马车,手掌拍着脖子,左右一望,时未到黄昏,四周却一片黯淡,只见风扬路寂,云涌日沉,乃留麹义在外警戒,自己与吕威璜,步入秦府之中。
此时秦施正在院中与韩馥在书房谈话,两人闻报,起身出屋相迎。
“袁公,”韩馥哈哈一笑,道:“此时濮阳虎踞龙盘,气象果然不同!”
袁绍,韩馥,与公孙一族,实力远超翼州其余势力,乃名副其实的河北三雄。这三家平日争兵夺粮,多有矛盾,然今日濮阳一聚,便是友非敌。袁绍在马车上小息一阵,此时精神大振,笑了一笑,手指秦施,眼望韩馥,问道:“韩公,你先到一步,莫非要与我争夺这位大将不成?”
“不敢,不敢!”韩馥哈哈一笑,两只肥掌,微微摇摆,道:“我与秦将军,乃是多年旧友,这些年来,不曾谋面,今日濮阳一见,便谈起了往事。”
“原来如此!”
韩馥朝袁绍拱拱手,道:“袁公,你与秦将军,必有要事商谈,我且告退了。”
袁绍点了点头,命吕威璜送韩馥出门。当年袁绍屡次笼络秦施,欲邀他入邺城为将,均被秦施婉言相拒,此时二人相对,秦施浑身大不自在,脸上微有困窘之色。袁绍待韩馥走远,拍了拍秦施手臂,道:“秦老弟,终于来了!”
“是!”秦施躬腰抱拳,道:“袁公,久违,久违。”
“来得正是时候,”袁绍点点头,笑道:“大破洛阳军,入城共分雪苔,便有你秦家一份。”
“多谢袁公。”秦施说了这四个字,挤出笑容,张了张口,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秦岭站在旁边,见父亲张口无言,乃道:“袁公,洛阳军与联盟军兵势一比,当真黯淡无光。”
“正是如此!”袁绍双臂一展,缓缓转动身躯,傲然道:“董老怪若知我联盟军兵势如此,只怕睡也睡不着!”说了这句话,手指往秦岭肩膀上用力点了点,沉声道:“你随你父亲,在我军中建功立业,必可成一代名将。”
秦岭朗声应是,秦施则连连拱手,唯唯诺诺。
“成败在此一举!你看——”袁绍越说越兴奋,伸出三个手指,缓缓摇头道:“我与韩馥,公孙瓒三人,在河北争来夺去,也不过那丁点碎粮。”言至此处,中指和无名指曲起,食指一扬,在半空划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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