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抬手,勾住高个儿的脖子向下一压,张嘴啃在了他的肩上。
高个儿“嘶”了一声,拔腿就往楼道口的窗台冲,打石膏的那个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了窗台上,不住地求饶。
俩小护士都坐不住了,以为要出事,没想到下一秒高个的那个就把他抱起来往男厕所走去。
眉眼带笑,完全就是热恋中的模样。
怀里的那个一路上也哈哈哈地笑个不停,看起来很是享受。
啧啧啧。
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转过去。”窦天骁说。
“我又不看。”江燃闭上了眼睛,“你快点儿,厕所臭死了。”
“你这样我没有安全感,”窦天骁的手指搭在拉链上,迟迟没有拉下去,“你把脑袋别过去。”
江燃嗤笑一声,“整的好像你有的东西我没有一样,你小时候尿裤子都是我帮你洗的澡好吗?”
“哎…”窦天骁感觉一阵羞耻,用指尖抵着他的侧脸往边上推去,“反正你转过去。”
厕所里没有人,空荡荡的,能听见窗外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江燃又听见他说:“你把耳朵堵上。”
“啧,我堵上了怎么扶你啊?”江燃有些无语,“你又不是小姑娘,尿就尿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尿尿。”
这时一个蹲完坑的大叔推门而出,一边洗手,一边冲他俩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最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不容易等到大叔离开,窦天骁立马说:“都赖你!”
“什么就赖我了!”江燃的嗓门都抬高了一些,“我怎么了我?我什么都没做好吗?”
“可你说了!大叔肯定以为我两……不,你是变态。他指不定回他的病房就跟人说去了,‘哎哟,你知道么,我刚在厕所遇到俩神经病’,一个非要看另一个尿尿……”
江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会我上精神科给你挂个号。”
窦天骁噗嗤一声,下边也没有憋住。
这下厕所里似乎是真没有人了。
很安静。
只剩下……
“你快说点话,不要让气氛就这么凝固,如果只有水流声的话会让我感觉很尴尬。”窦天骁红着脸说。
“说什么啊?”江燃本来倒是觉得有些尴尬,所以保持沉默,被他这么一扯就只想笑了。
“随便扯点什么啊,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窦天骁说。
江燃清了清嗓子,窦天骁还以为他要顺嘴接着唱。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寻衅滋事罪,有下列寻衅滋事行为之一,破坏社会秩序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一,随意殴打他人,情节恶劣的……”
窦天骁:“……”
叶晓月从电梯里出来时刚巧看到两人嬉笑着抱成一团,从男厕所里蹦跶出来,差点儿都没认出来是自己儿子。
窦天骁愣了愣,立马松开了抓在江燃腰侧的那只手,“妈……你怎么来了。”
“我刚去看你舅舅,你舅妈说你受伤住院了。”叶晓月打量着江燃,不经意间看到儿子的衣服下摆动了动,很显然是一只手从后腰退了出去。
“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也不跟我说一声?”
窦天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多年,就连过年时的逢场作戏都越来越少,更别说是沟通交流了。
他不缺关心他的人,也不指望妈妈会来照顾他。
所以没必要。
但这话说出来太伤人,“也不是很严重,年轻人嘛,很快就能恢复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不当回事,在走廊里这么蹦来蹦去的怎么行?”叶晓月把包挎到肩上,过去扶他,“怎么不弄根拐杖。”
“真没事,有他扶着摔不着,”窦天骁一想老妈和江燃很多年没见应该记不清名字了,便主动介绍道,“噢,这是江燃,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的那个。”
叶晓月“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小弟弟是么,现在念高中还是大学啊?”
“大学。”江燃说。
“那不错啊,在哪儿念啊,念什么专业?”叶晓月问。
“就b市的政法大学,离这儿四五十公里吧,主修侦查学,研究研究犯罪心理什么的。”江燃说。
回到房间,江燃又把窦天骁抱回病床,替他盖好被子,倒上热水,尝了一口水温,插.入吸管,喂到嘴边,接着又开始削苹果。
削完他也不递给窦天骁,也不切片放碗里,就这么切下一块,用刀子插着,喂到对方嘴边,窦天骁张嘴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抵住刀背。
窦天骁吃着切下来的苹果,江燃啃着中间果核的部分。
谈笑风生。
熟稔又自然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关系特别要好。
叶晓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但这两人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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