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家的封印术,林稚秀见过无数张这样的蓝色符纸,在林家本家、在大凤山各处、在周边各个村子,包括他自己,也常常用蓝纸作为封印术的载体。但每一位林家人使用的封印术还是有区别的,有时候是气味的遗留、有时候是标志的不同。
林稚秀惯用一个“稚”字为记,而蓝色符纸里的符息也是林稚秀所熟悉的父亲林秀念的气息。
“是家父。”林稚秀收拢掌心,细细感受。
庄祁沉默了几秒,突然上前合上箱盖,掌心在箱子上抚过,而后摇了摇头:“不对。”
正文 30.算错
一听庄祁说不对,几人都有些紧张,陆酩学着庄祁的样子把手虚放在箱子上,而后皱起了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庄祁,又看了看林稚秀。
“陆小酩你这是什么表情?”大兴催促他:“发现了什么就快说呀。”
陆酩收回手,依旧一脸疑惑,“我说不上来。”
大兴撇撇嘴,“半吊子。”
陆酩激不得,一瞪眼,就要跟大兴辩驳,林稚秀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又瞪了大兴一眼,而后伸出手,感应箱子上的气息。
“这是另一个人的气息。”林稚秀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了,“家父封印了这个箱子,而这个人,”林稚秀指了指箱盖:“破开了封印。”
“高手?”陆酩问。
林稚秀点头。
破开林家的封印并不容易,而林稚秀的父亲林秀念更曾是高手中的高手,此人却破开了封印,而只留下一点点气息,这可能吗?林稚秀一瞬间也有了怀疑,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庄祁再次拿出他带着的那只小纸人,递给林稚秀,无需多比对,便能发现两物上相同的气息。林稚秀把小纸人放在左手掌心,右手食指细细摩挲纸人表面,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镇’?这是谁的记字?”陆酩和大兴探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头绪,只好等着庄祁与解释。
“f市的最近出现了不少怪事,目前还在调查,这是线索之一。”
“——怪事?与那些失踪的大师有关?”
“嗯。”
如此一来,把f市的情况与大凤山的事联系了起来。庄祁的初衷只是让林家辨识纸人提供线索,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
在那些失踪的大师里,有一位是陆酩的师叔,听了庄祁的分析,陆酩绷着脸思考,嘴唇紧紧地抿着,庄祁示意他不用急:“好在他露出了点马脚,不是吗?”
“这口箱子?”大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箱子。
庄祁摇头:“珉娥——纸人。村子里发生的第一起纸人作怪,是珉娥丢失,而后一连串的怪事既与纸人有关,又与这出戏有关。所以——”
“——所以这个珉娥是事情的突破点!”大兴这回飞快地跟上了思路。
孙三井一直静静在一旁听着,听得懂的就记下来,听不懂的也不多问,直到说起了珉娥和戏班子,孙三井才忍不住出声:“大师,你们的意思是珉娥跑出来作乱了么?纸人会作怪么?”
大兴更要抢答,林稚秀用眼神制止他,反问孙三井:“孙班主认为纸人会作怪吗?”
“自然......纸人是需要人驱动的。”孙三井咽了咽口水,答道。
林稚秀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孙三井的话,却又没有直说,只是又问起昨天发生意外的那名演员的遭遇。
孙三井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林稚秀一问,他便一口气说了个明白。
饰演探花郎的是孙家班的老演员了,叫孙添。孙添三岁进孙家班,二十岁出师,《女儿灯》这出戏他唱了不下百回,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但昨天演出前,孙添突然肚子疼,近日众人难免都有这样的情况,孙三井便也没放在心上,但直到要出发了,孙添都不见回来,无奈只好让另一位演员孙伏顶上。
到第二幕前五分钟,孙添突然又回来了,不仅衣服也换了,妆容都画好了,踩着锣鼓点,迈着大步上了台。
“——今儿个,我喜还乡......”
孙添一亮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孙三井放下心来。但一转身,却看见已经换好了戏服的孙伏怔怔地看着台上的孙添。两人身上的戏服一模一样,妆容也一模一样,但孙三井知道,这套戏服,戏班子里可只有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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