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征战,楚都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警觉,大店铺缩小了规模,小铺子收拾了关门,都在尽力囤点钱财,以防不时之需。街上的人一下萧条了起来,客栈里也是冷清,掌柜的都撵了小厮,撑着下颌张着嘴,午睡时哈喇子流了满桌而浑然不觉。
宋寒枝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江修齐不放心她,哪里都不让她去。可影门里所有人都闭着嘴,外界的什么情况她都打听不出来,偏偏她又很是上心外面打战的情况,便趁着今日江修齐不在,偷偷溜了出来。
开张的店铺寥寥,她好不容易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就听见街道上一阵嘈杂。她扒了窗户往外看,原来是一大队官兵,压着三个装着囚犯的牢笼,要送去菜市西口砍头。
她付了钱,来到外面的街道上,看着牢笼里的人都是伤痕累累,被打得都没了完整面容,不由得向在旁看热闹的人问道:“这笼里装的是些什么人?又是犯了什么事?”
砍头算是楚国内比较严重的刑罚了,宋寒枝记得以往一年也没见得有几起砍头大。案,眼下楚秉文刚刚坐上龙椅,就出了这茬,心下自然是疑惑。
“姑娘有所不知,这桩事,还算是先帝那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现在的皇帝还是太子,大婚之时,一伙贼人窜进了宫,把太子的婚礼闹得地覆天翻,现在啊,总算是捉到他们了。”一个大叔模样的人细心同他解释。
“哦。”宋寒枝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这事原是老皇帝交给顾遂锋去查的,后来老皇帝死翘翘了,再加上这件事查了实在没意义,明眼人都知道是镇远王和齐王搞的鬼,现在两个都反了,那还查个屁,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楚秉文这么执着啊,非要查出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可。
“听说啊,这些人是江北的一伙刺客,好像是叫什么,鸩阁来着。”
“嗯?鸩阁?”这组织宋寒枝清楚,原是江北不成势的组织,后来收了几个高手,譬如两年前宋寒枝遇见的殷蝶,齐王便有意拉拢,后来齐王又与镇远王联手,这鸩阁便听命两边,干了不少缺德事。
果然,事情一出,二人便一脚将鸩阁踹了,自身落了个干净。
哎,这便是遇人不淑的下场,宋寒枝摇摇头,觉得无须看下去,刚准备转身走的时候,见迎面过来一伙人,抬着辆华贵的轿子,慢慢朝着宫门口踱去。轿夫穿着得体,车衣也是名贵绸缎,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笔。
队伍不长,总共二三十来人,宋寒枝眼尖,隔了老远便见队伍的后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纵使蒙了面,凭着那双桃花目与精致的眉毛,宋寒枝依然能认出,那是江修齐。
慢慢地转到人群后面,宋寒枝可不想被江修齐发现自己溜出来了,轿子的帘幕薄如蝉翼,待从宋寒枝眼前经过,她瞄了一眼,登时就如同撞见了毒蛇般,面色变了。
那轿子里坐着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不就是赵攸宁这小蹄子!
宋寒枝的牙又痒痒起来,江修齐今日外出,就是为了跟着这小蹄子一起入宫?
苍天在上,她宋寒枝现在真的好想朝那马车里扔一箱炸。药,把里面的人炸成一堆稀巴烂!在无数次地说服自己要冷静后,宋寒枝深呼了一口气,闷闷地剜了赵攸宁一眼,便抬脚离开了拥堵的人群。
眼不见,心不烦。赵攸宁你敢阴我,还把我往湖里踹,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把炸。药亲自送到你手上。
又寻了一处茶楼,宋寒枝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挤,一边听着别人侃八卦,一边磕着碟里的瓜子。一番下来,江北与南中一代的战事如何,顾遂锋顾止淮父子俩有何动作,齐王有多怂包,镇远王有多难测,外加什么桥东王阿婆的狗和鸡打架,天香楼名妓与某某公子不可说的故事,她一下全听了个清楚。
可能是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宋寒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付了钱便走了。可不能回去太晚,要是被江修齐当场抓包,恭喜,以后再想要溜出去就只能呵呵了。
宋寒枝回到影门不算晚,外面正吹着晚风,撒着斜阳,离天黑尚有一段时间,好不惬意。果不其然,江修齐还没回来,宋寒枝溜进屋子里,见没人察觉,甚是欣慰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不料门忽然打开,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姑娘你回来了。”
“噗!”宋寒枝口里的水一下喷了出来。
“姑娘不必惊慌,江总管还没回来,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嗯。”好孩子好孩子,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善良该有多好,宋寒枝看着站在门口处的憨厚侍卫,万分感慨。
“只是有件事情我要提醒姑娘,江总管不让姑娘出去也是有缘故的。这段日子楚都内不太平,姑娘旧伤刚愈,还是不要出去冒险得好。”
“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
“姑娘怕是还不知道吧,就在前些日子,镇远王的得力手下,影门一直拿其没有办法的游先生,来楚都了。”
第34章
宋寒枝在影门待了两年,游左这人的名讳,她是早就熟悉不过了。早在宋寒枝入影门之前,游左就已经是影门的眼中钉,肉中刺,事于镇远王,行踪诡异,做事滴水不漏,偏偏武艺也是一等一的好,顾遂锋曾经咬牙切齿地发出悬赏令,谁要是能捉住此人,赏黄金千两。
此事一度在影门内闹得轰轰烈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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