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逛窑子,才算是磕磕绊绊地把舞学了下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影门十八卫,是打架杀人的刺客,竟然被逼到了去逛窑子跳舞的地步?
宋寒枝再次为自己的前程担忧起来。
顾止淮打趣完了,收了折扇,将准备的衣物拿来,亲自给她送了上去。
“可要穿好了再出来,还有,舞跳得不错。”
“你可以滚了。”
顾止淮将衣服扔了进去,不急不慢地踱下楼,吩咐道:“把屋子收拾干净了,所有文书信件都要整理好,今晚之前送去洛水间。”
“是。”
一场皇城大婚,就牵出了这许多事,尤其在楚都,流言似瘟疫,一点不当言论便能波及四海。这段时间,楚都已是被这些谣言祸害得鸡犬不宁,草木皆兵,顾止淮不得不下狠手,但凡造谣者,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顺着造谣者这条线,影门已是顺带摸出了好几个据点,都是镇远王安插在楚都,为散播谣言所用。眼下这个温玉轩已是被捣毁的第四个据点,刚刚开张不过几日。
宋寒枝换好衣服,只觉得松松垮垮,只好扯掉那舞衣上的腰带,一把系在腰上,边打着结边下了楼。
这段时间宋寒枝跟着顾止淮四处跑,楚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了个遍,原本就瘦小的她,现在看起来更是瘦的凄凄惨惨,系上腰带后,盈盈一握的腰登时显露无疑。
“主子,接下来去哪儿?”
“天香楼。”
“天香楼?这名字好熟悉啊,难道天香楼也被镇远王拿下了?”
“你脑子里一天在想些什么?”
宋寒枝:“……”
当宋寒枝跟着顾止淮走到了天香楼,闻到饭菜的香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原来顾止淮的意思是让自己来吃饭。
只是好巧不巧,又是这天香楼。
上次江修齐也是,她自觉之前有些对不住江修齐,为了还他的人情,答应请他在楚都内逛一圈,花销她给。江修齐刚刚从江北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听见这话,登时精神就好了,从早上就溜出去,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茶楼戏院逛了个遍,还颇是豪爽地在天香楼点了一大桌子吃的。天香楼本就是楚都内最负盛名的地方,吃喝具有,玩乐亦有,东西自然不便宜,宋寒枝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快见底的钱袋,默默别过了脸去,愣是没忍心下一筷子。
果然,比起自己掏腰包,还是蹭吃蹭喝来的好。
不过,对于宋寒枝来说,天香楼比较特殊,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顾止淮永远别来这个地方。
“你又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顾止淮已经坐下,宋寒枝还在后面拖着步子,一副装满了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不太饿。”
顾止淮:“……”
这绝对是个笑话。
“不饿也要给我吃,也不看看自己瘦成了什么样。”
宋寒枝乖乖地坐了下来,等到小厮把饭菜端上来,还真是没胃口的样子,心不在焉地挑了几碟菜,吃了两口,便撂下筷子:“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顾止淮手里的一盏热茶都还没喝完,闻言瞥了她一眼,道:“你今日中风了?”
宋寒枝一时噎住,只好又拿起了筷子。
“你在躲什么?”顾止淮放下茶,继续不咸不淡地说。
“啪嗒。”宋寒枝手里的筷子顿时掉在了桌上,随即有些心慌地捡起来,道:“哪有,想必是今日打架打得乏了,这才胃口不好。”
“原来如此。”顾止淮眉眼一动,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叫了一个小厮上来。
“你们这里,最小的仆人多少岁?”
宋寒枝的心顿时被揪了上来,看这架势,顾止淮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爷,我们这里只收十三岁以上的人。”
顾止淮摇头:“不对,应该比这更小。”
看了一眼紧张的宋寒枝,顾止淮继续道:“你再仔细想一下,应该只有八九岁。”
宋寒枝的小脸顿时煞白,去他妈的好像,顾止淮这就是知道了!
“哦,我想起来了,爷,我们这里几个月前是收留了一个不大的孩子,掌柜的看他快饿死了,就把他招了进来。小孩子嘛上不了台面,就在下面刷刷碗什么的,爷要是想见他,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不必了,你下去吧。”顾止淮挥手道。
“好勒,爷。”
宋寒枝此时笑得比哭还难看,结结巴巴了好半天:“那个,我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了?”
顾止淮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
“你说呢?”
“武晋祠一家,共有二十一人。我很是好奇,你能眼睛都不眨地地杀了其他二十人,为何偏偏对那小孩子下不了手?”
宋寒枝一愣,咬咬牙将筷子放下,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正经之色:“顾止淮,我这一生从没有求过别人,但今天我求你,放了那个孩子。”
风自窗刮过,宋寒枝及腰的软发在衣上来回摩挲,脸上倔强而又不服输的凝重之色让顾止淮滞了滞,他忽然想起来,两年前他在庆云镇第一次见到宋寒枝时,她就是这副模样,时至今日,她骨子里的本性,是一点也没有变。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顾止淮偏了头:“理由。”
“武晋祠确与齐王有来往,无论是打击齐王,还是斩草除根,武晋祠一家的确该杀。可武嘉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对此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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