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念天启之地的风光。楚怀远,你已经老了,你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傻子,而你曾依仗的丘家也被你亲手葬送,难不成,你真的想靠顾家保你江山?
顾遂锋怕是没有那么傻。
“齐国那边的人打点好了吗?”
“回王爷,刚刚探子来报,说游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镇远王点头,放下了帘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和齐叔垣交涉良久,方才达成一致,合力商量了楚都内即将上演的大戏。但他不傻,自然是留有后路,至时能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
但他相信齐叔垣也不傻,至于最后的烂摊子落到谁头上,他并不关心。
他和齐叔垣一样,想要的,不过是楚都不定,谣言四起。
马车渐行于大道之上,此时离楚都,也不过一日的路程。天色向晚,镇远王一行人在夜色里依旧快马加鞭,往楚都疾驰而去。黑夜里,端坐的镇远王悄然睁开眼,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天下将乱,楚怀远,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江山易主,成王败寇。
盛宴将至,楚都上下,都似沾了节日的喜庆,处处张灯结彩。
赵家门前尤为热闹,从早上开始,赵家到皇宫的路径就被清空,沿路用罗锦做栏,隔开了来往的人。到了下午,皇宫内的军队便出了宫门,所配的刀剑上缠有红丝带,庄严地排在罗锦外侧。
傍晚时分,红妆铺就十里街,送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地立于赵府门前,为首的骏马头系金丝穿锦花,喧闹的人声里打着蹄子转悠,在府门前来来回回了许多趟。
赵家家主赵寅午时便离了府,宫中的礼节更为繁复,他须得早去,府中的应酬全权交与了幼子赵成言。
宋府虽是地位轻微,但这样的场面,还是得去走一遭的。宋寒枝走在大街上,跟在宋家一大家子人的后面,倒是看了不少热闹。临近进府,赵成言正站在府门下,谦谦有礼地迎客。
赵成言年方十八,正是君子好逑的年纪,从远处望去,身形欣长,吐字珠玑,一派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形象。
柳氏差人递上贺礼:两株百年人参,五对参海玉瑚礁。
这样的贺礼,既不寒酸,亦不贵奢,算是中等。
赵成言终究是大家之子,不似嫌贫爱富的悭吝之徒,无论礼物如何,皆是笑着收下,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落。
宋寒枝跟在宋家的最后面,一时看不清赵成言的长相,待缓缓进入府门时,方能抬头瞄了一眼近处的赵成言,却在一瞬间滞住。
宋寒枝该有的记性不差,两年前南中都府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眼前的人,在她重伤那一晚,曾吩咐手下照顾过自己。
宋寒枝瞬间慌乱地低下头,没成想赵成言亦是察觉到宋寒枝的异样,打量的眼光落在宋寒枝的脸上。
赵成言迟疑了会儿,方道:“姑娘的脸好熟悉,我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宋寒枝脸色顿时发白起来,头低得更低了。该死,她怎么知道,赵成言曾经是见过自己的。
“公子说笑了,我从不曾见过公子。”宋寒枝愈发低了头,极力地掩饰,说完便想疾步遁过去,却被赵成言再次拦住。
“敢问姑娘姓名?”赵成言的眼里已然有了疑色。
宋寒枝心下着急,柳氏和一众姐妹皆是在旁,她总不能胡诌一句:“我叫宋大锤”吧。可她又不确定,赵成言是否还记得宋寒枝这个名字,若是他还记得,那自己不就穿帮了?
宋寒枝后背已然冒上冷汗,正想着脱身之法时,耳边忽传来清朗的声音:“成言兄,好久不见。”
宋寒枝小小的身躯立即被一方阴影覆盖住,她抬头,猛地撞见顾止淮淡如沐雨春风的笑脸,修长的身影立在明晃晃的日头下,他的袖袍挨得很近,隐隐间还碰到了自己的胳膊。
明明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宋寒枝却觉得顾止淮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飘着刀子。
宋寒枝再次领略到了顾止淮皮笑肉不笑的功夫。
赵成言这才将视线从宋寒枝脸上移开,笑着寒暄:“止淮兄两月前就回来了,倒未曾到府中做客。”
宋寒枝忙抓住机会,抹了脑门上的汗,一溜烟地钻进门去。
顾止淮阴恻恻地看着宋寒枝溜进去,这才敛了笑,淡淡地回礼:“门中事务繁多,抽不开身。”
赵成言眼眸一转,谦恭十分:“止淮兄可是大忙人,影门之事耽搁不得,自然过不来。”
“成言兄在朝堂之上春风得意,想必也是事务缠身,不得空暇。”顾止淮挑着眉,不甘示弱。
二人均是眼神复杂,目光接触两三息后,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
“止淮兄,请。”
“好。”
王敬伦带着贺礼入了礼簿,顾止淮早已甩着袖子入了府。
宋寒枝自知顾止淮不久就会跟来,走得便是格外慢,不一会儿就离了柳氏一行人,慢慢踱回了府门前。又怕被赵成言再次逮住,只好背过身,假装被几盆破花吸引,逗弄不停。
顾止淮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忸怩作态的宋寒枝,眉毛抽了抽,路过背过身的宋寒枝时,道:“不用装了。”
宋寒枝立即破功,忙不迭地转身跟了上去。
“你胆子倒是挺大。”走至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顾止淮忽的立住道,跟在其后的宋寒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下撞在了他背上。
“嘶。”宋寒枝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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