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话来形容,就是:“我他妈是不是出个恭,他们也要向那皇帝小儿通报?”
事实证明,他还真猜对了,楚秉文只是挑了挑眉,那官员第二日就被发现溺死在自家茅厕里,随后,满门发配边疆。
这件事一出来,众人再也不敢作妖了,心下明白过来,这楚秉文怕是从来就没有傻过,以往的痴傻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楚都上下,人人自危,一时倒也宁静。
可这种状态,也就仅仅持续了一年。
一年后,监察院里的人隔三差五地暴毙,差不多死了个干净,而后,沉寂了一年的影门再次杀回视野。
楚秉文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监察院里的人都是他在外潜心培养了四五年的高手,作为专门权衡顾家的刀刃,影门只是稍加修整一番,就将监察院里的人杀得片甲不留,火速夺回了楚都刺客组织的第一把交椅。
养的都他妈是一群废物!
顾遂锋身份特殊,又是为国出征落下个半身不遂,他不能轻易动他的位置,以致于顾遂锋成了楚国历史上第一位躺在家休养,从不需要上朝的丞相。
而顾家手下的影门,辖管了楚都这么多年,有的是手段和经验,更不能贸动。
原以为监察院能逐步取代影门的地位,谁想到养的这群废物太不争气,不出一年就叫影门端了。偏偏影门手下的人做事做得绝,一点痕迹线索都不留,哪怕楚秉文知道是影门做的,也拿不出证据出来。
他只好另寻他路。
可顾止淮似乎并不想简简单单止步于监察院,倏一重掌楚都局势,几乎是大开杀戒,半年的时间不到,就以翻查当年镇远王叛乱一事为引,血洗了十余户官宦之家,且每次都是先斩后奏,朝廷的人赶来,只余所谓的叛乱证据,外加满门尸首。
镇远王早就被砍了头,谁他妈知道这些证据是不是真的。慎刑司的人十分窝火,却又不敢动影门,只好回禀楚秉文。
楚秉文有些动怒,朝堂上却还是压住了不悦,道:“影门上下的确劳苦功高,若是能再细细斟酌些,更好。”
穿堂风吹起顾止淮的衣摆,他不露声色,躬身堂下,只余额上两绺垂发轻轻晃荡,“谨遵皇上教诲。”
楚秉文微微眯起眼。
而后,谨遵教诲的结果,就是杀得越发忘形,到了年底,拢共有二十户人家叫影门灭了口,楚秉文不得不亲自下令,将慎刑司与影门合并,二者须同时办事,意图牵制影门。
合并倒是合并了,但共没共事,谁也说不清楚,毕竟阳奉阴违是影门一贯的作风。
转眼间,这场闹剧就延至了年末,待一场稀松的薄雪落下,众人才从惶恐中清明过来,过去的两年,一个监察院,一个影门,几乎叫楚都上下噤了声。
这是顾止淮从江北回来的第二年,三十一户仇家叫他灭了二十户,可剩下的路更不好走,楚秉文已经与他势同水火,接下来的一年,很可能要对顾家下手了。
他们彼此都在慢慢试探着底线,顾止淮知道,楚秉文的底线已经所剩无几,慎刑司只是他动手的第一步。
他倒也不怕,只是想看看这刚满十八的小皇帝,到底有多大能耐。
又几场雪落下,难得的消停中,楚国迎来了冬至。
冬至临,一阳生,阴沉沉的天光由明到晦,再至深暗,似是压抑到了极点。月色堪堪露了出来,街巷间,终于缓缓荡起汤圆的香气,甜腻腻的,在冬日里很是好闻。
按照楚国的习俗,无论贫富,冬至这一日都是要吃汤圆的。
可今年节日的氛围没烧起来,大街小巷都安静得紧。
楚都内几近家家紧闭,但凡以往与顾家有过节的宦官,都在家中悄悄生了火,将能烧的文书一并烧了,唯恐到时候又瞎翻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被砍了头。
城东的王大人也在忙不迭地烧东西。
比起寻常人家,他烧得更为惶恐,皆因晚间他坐在书房里,正抱着暖炉眯眼小憩,窗子倏地被寒风吹开,他走过去关上,一封信就安静地歇在窗棂下。
素白的信封,封口处涂了血红的丹砂,蕴成一点,看上去有些灼目。
王大人的眉心不可抑地剧烈跳动起来。
拆开信,耀眼的白纸上笔墨走如龙,写下的四个字有些阴森——
御医怀毒。
御医,怀毒,莫非说的就是他两年前替皇上出主意,叫宫里的御医去给顾遂锋下毒一事?
这是,顾止淮找上门来了?
他顿时跌坐在地上,疯了似的叫来府内上下所有侍卫,将王府里里外外包围了起来。
“都他妈给老子守好了,连只鸟都不能放进来!还有你们,快去进宫禀告皇上,说是有人要害我,要皇上尽快派人过来!”
下人都是云里雾里,“大人你说什么呢?进宫参见圣上岂能这般随便?况且今日是冬至的日子,宫里头有宴会呢,我们这冒冒失失地闯过去……”
“我不管,滚!必须去!否则今天晚上我们都得完!”
“这……”
王大人踢脚踹了他一脸,“给老子快去!”
“好好好。”那人捂着脸,带着三四个人出去了。
而隔王府一街之遥的高楼上,早就蹲着十来个黑色的身影,这一幕被他们全然收在眼底。
眼见那几个报信的人已经出来,一阵小跑到街角,为首的黑衣女子随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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