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颇为自豪的回答道,“你听我说,如果条件可以的话,你去这个高中不会有错的。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这所高中的特级美术老师周扬可是央美的硕士毕业,他的老师在我们这一行都是大人物。”
“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在高中?”要是放在一个月前,董长阳听见周扬的头衔怕是要激动的跳起来,但是现在见识过陈焕之那边的先生本事,就显得淡定多了。
蒋玉却以为董长阳不明白其中好处一般,暗暗感叹长阳毕竟还小,只能掰碎了和她说,“笨。我们学国画的,本来就不如那些学油画的受重视。现在那些有钱的,都想送儿女去学油画素描,那些学油画的还能出国深造,去参加各种艺术展览,但是学国画能选的道路就少很多了。想要在国画上深造,是一定要选好师门的,我们这行特别讲究师承和出身,能上央美清美就不要选其它的学校。周扬本来就是我们省的人,听说他这几年画画陷入了瓶颈,所以才来高中任教打开思维,也许人过一两年就走了。所以你现在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和人家讨教,到时候艺考多他这么一条人脉,你才不会被人给刷下去!”
艺考生这条路不好走,尤其是国画。
长阳无权无势的,容易被人欺负。
蒋玉自己也没有多少本事,画画天赋也有限,现在已经是她巅峰了。长阳也算她半个弟子,虽然她教不了董长阳多少东西,但起码能够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一些东西,让她少走点弯路。
“谢谢你,蒋姨。”董长阳是真的很感动,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来就容易多愁善感。
虽然她的生活的确不如一般人安稳幸福,但也不意味着她的生活之中就没有碰见什么好事。
比如一直帮她的街道办主任,比如她在十三中的老师,又比如蒋玉,几乎都在她短短十几年的生命里帮了她很多。
现在,可能又要多一个陈焕之。
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善意,董长阳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比别人缺了多少。
“说这些做什么?”蒋玉有些不好意思。
董长阳的肤色有些苍白,也许是营养不良,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家里画画极少出去晒太阳。但是她的头发和眼珠子又很黑,这样的颜色在一张脸上组合出来,虽然未必是什么让人惊艳的大美女,但是被这样的少女全心全意的看着,总是让人心里生出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冲动。
脆弱,又坚强。
“你明天开始就不用来美术班帮忙了,好好在家练练画画,也注意别伤了手……”
蒋玉絮絮叨叨的,话语琐碎却让董长阳觉得十分温暖。
董长阳这边日子渐渐上了轨道,原本生活无忧的陈焕之倒是意外的出现了一点状况。
“殿下。”
“不用多礼,阿恒,你过来。”太子殿下年纪大陈焕之十岁有余,陈焕之是他的第二任伴读。虽说是伴读,但两人的感情倒是有些类似长辈和小辈之间的惺惺相惜。
陈焕之本名为恒,字焕之,字是行了冠礼以后才由师长取的,大家也几乎是叫字本来多。只是太子一直都是“阿恒”的喊,习惯了,也没有人有胆子叫太子殿下改口。
“殿下,礼不可废。”
“行,你怎么年纪越大越发老学究了。”太子殿下的大女儿也就比陈焕之小了四岁,正是少女最可爱的年纪。
不过自己的女儿就太过活泼,陈焕之又太老成了。
“殿下教训的是。”陈焕之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
“好了,阿恒,今天孤叫你过来,是有正事。”太子殿下脸色一凛,周边的下人都心领神会的出去,将场地留给了太子、陈焕之及几位心腹。
陈焕之见太子殿下如此郑重,殿下信任的谋士又尽数在场,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殿下坐上太子之位已经有十年,母族只剩下零丁数人,而且几乎是远亲,不再享受什么爵位。太子妃家世倒是傲人,但在三年生一子一女,伤了身体,几乎不怎么理宫中事,太子殿下怜惜妻子,也不怎么叫她烦恼。
皇后早逝,如今继后亲子不过三岁,短时间内倒是和太子没有什么交恶之处。麻烦的是其他弟弟们都已长成,都知道太子母族不显,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拉太子下马。
陛下年轻时也堪称明君,只是年纪大了总是心软,对其他孩子的动作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打五十大板。这么一来,太子自然少不了要受气。
“阿恒,你看看账本便知。”太子微微叹气,将一沓账本推到陈焕之面前。
陈焕之天资聪颖,一目十行,很快就将账本看完,场内也寂静无声。
看完之后,陈焕之总算明白为何太子殿下脸色如此凝重。
别看高官贵族嘴上都说着“金银乃俗物”,但偏偏最离不得的也就是这“俗物。”
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就更是离不了钱。
如今的军权几乎都掌握在陛下手中,他们大闫朝就是军功立国,周围番邦也不省心,因此开国以来文臣武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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