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安排我就得怎么谢恩,可他妈去你的吧!”
盛灵渊:“……”
最冤的是他还没有宠妃,从兄长那过继个继承人,都只在正式场合才以父相称,私下里一直叫叔叔。
“赤渊里魑魅魍魉,成型的怨气万年不熄,随时蠢蠢欲动,朱雀族自从大混战之始灭族,是我一个,代全族压制着赤渊,我配不上人皇陛下吗?天魔剑碎三千年了,我不是你剑灵,不是你宠物!我用不着你添食喂水,你好好看我一眼,我是你男人!”
盛灵渊一脚踹了回去。
宣玑不疼不痒地挨了,不等他说话,先抢了他台词:“我就放肆,就不滚。”
陛下骂人的词汇量总共就那么俩半,都被他一锅掀没了,一时词穷了。
他“你”了半天,青筋暴跳……然而说来也奇怪,那筋跳到了外面,就仿佛饶过了他里头,那一阵难忍的头痛居然舒缓了不少。
盛灵渊悬了半天沉不到胸口的气息终于平顺了,转过气海,将那一口郁结勾出唇外。
“我没有怪你绑着我。”盛灵渊卡了片刻,终于轻轻地开了口——哪怕身陷囹圄,能与你一室,也就不嫌囚牢不见天日了——他说,“你要绑,用你自己来当镣铐。”
宣玑怀疑他可能是被大楼坍塌的灰弄得有点过敏,眼眶都豁了,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差点下来。
他仿佛是死去活来地等了一辈子,才等到这一句妥协。
“如果到最后,那个妖王影真的点着了赤渊呢?”他明明白白地问,“或是做掉了这一位,还有其他妖魔鬼怪。赤渊的封印已经快过期了,总有一天会漏,到时候如果想不出别的办法控制它,你打算怎么办?”
“那……”盛灵渊沉默好一会,终于放弃似的说,“就和你化在一起吧,一起变成岩浆,再灭它最后一次,冷了就凝固成石头,将来的事交给后辈去愁,我……我们到此为止。”
“这是你说的。”宣玑发起抖来,“你这辈子从来没给过我一个承诺——这是你说的。”
盛灵渊习惯性地说:“朕……”
“朕你个头!你还要拿玉玺盖个戳吗!”宣玑倏地撩开翅膀,强光晃得偏头痛病人睁不开眼,盛灵渊忍不住抬手一挡,下一刻,他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了起来,紧接着,凛冽的西北风迎面卷来——宣玑带着他从狭小的邻水别墅里飞了出来,盘旋而上。
平倩如抱着电脑,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往度假村里跑。紧急情况一般是外勤的事,善后科善后时才出现,她是一早起来才接到的通知,开车在西山转了八圈,好不容易才找到生态园的位置,对过来接她的外勤说:“我早晨匆忙看了一眼,永安这边的人都在讨论昨天晚上的雷暴,总部大楼附近没有居民,出事的时候又正好是凌晨,所以隐形法阵虽然破了,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后续注意封锁景区和山路就行,麻烦的是那些反季节的花——我们主任已经在这了是吗?”
主任临时翘班,十分钟以后,平倩如和带路的外勤在四门大开的别墅前面面相觑。
“唔,我刚才……”不知道是谁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好像看见一条扫把星从天上飞走了。”
“扫把星”已经飞到了云端。
朱雀展翅,所有飞禽退避,而因为雷暴,途径永安的航线也都已经临时取消了,这会儿,西山上空安静极了。
视野穷尽处,能望见高架桥上排起长队的早高峰。
车上的人们或许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头天晚上“有大神渡劫”的天气与那些反季节的花,各种各样的图片与段子开始在社交媒体上流传,成为这一天下饭的佐料。
城里圣诞与新年的氛围已经很浓重了,一场雪落下,别管祥还是不祥,都增加了不少喜庆的节日气息,反季节的花给人间添了一笔亮色,回光返照似的。
宣玑一只手搂着盛灵渊,一只手放在他的额角替他挡风:“灵渊,你从这么高的地方看过人间吗?”
盛灵渊心说:“我看个屁。”
他本以为飞机已经晃得很严重了,不料“飞禽”撒起欢来,更是没个缰。那鸟人在半空中一会盘旋直上,一会又俯冲而下。宣玑像是放飞了本能一样炫耀他的翅膀,不知是不是盛灵渊被他晃花了眼,隐约间,他仿佛看见那翅膀的边缘把光折出了彩虹的形状……传说中,神鸟朱雀于南明被火而生,是南方星宿与大地的守护神。众生躬伏于火红的羽翼下,祈求平顺安康,一声啼鸣清越入云,是万古祥兆。
他们横穿过整个永安城,高空的风格外硬,呼啸着从耳边刮过,都被宣玑那双巨大的翅膀挡住了,鸟雀族比人高一些的体温透过衣襟,严丝合缝地裹在他身上,盛灵渊只听得见风声,却不觉凛冽。他忽然感觉到某种……仿佛在暴风骤雨时躲在小楼高卧的、特殊的安全感,虽然这架非法“客机”里连条安全带也没有。
于是,压抑的倦意潮水似的涌了上来,他的四肢后知后觉地酸软起来,有点像少年时抽条长个子那种拉扯筋骨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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