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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和陈许泽住在同一条巷子里,出生前,两家人就认识。后来陈许泽的父母因为工作忙,搬去了市中心附近买的新房,陈许泽大多时间由爷爷奶奶照料,每周和他们见一次。
两老去世后,父母让他搬到市区的房子里住,陈许泽在巷子里住惯了,一口回绝。
邻里关系亲近,有时周围邻居家做了好吃的,会邀请他来家里吃饭,但或许是爷爷奶奶不在,陈许泽性格越来越沉闷,喜欢一个人待着,除了偶尔过节邻居们送来吃的拒绝不了,大多时候他都会婉言谢绝好意。
巷子里孩子众多,不论年龄大或是小,再加上所有和他同龄的,所有人里,他只和小时候常玩在一起的周窈走得稍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周妈妈喊他去吃饭,十次里他总会应下四五次。
周窈并未说太多,只是从小和陈许泽认识。郑吟吟夸张感叹好几声:“好厉害啊!好厉害!”
这话没头没脑,周窈实在不明白厉害在哪,失笑,“有什么厉害的。”
前一天晚课结束时的尴尬场面,让郑吟吟久久难以释怀。被好奇心驱使,今天上午第一节 课一打铃,她就跑来找周窈问个清楚。
听周窈这么说,她啧声:“陈许泽他……”稍作停顿,她朝旁边看一眼,用手在嘴边弯成一个小括弧,小心翼翼压低声音,“他脾气好差的!从高一开始,除了江嘉树那些人,根本没人敢跟他玩。像我这种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和他说话浑身冷飕飕的嘛?脚底下刮阴风!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冷淡得有点凶!”
周窈蹙眉动了下脑袋,“还好吧?”
“所以啊,我才说你厉害。”郑吟吟看着她的目光宛如看一个饱受摧残的勇士。
“……”周窈哭笑不得,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从周围同学对她的态度,可知郑吟吟说的九成九都是真的。自从昨天的事发生后,今早到班上,还没人跟她说话,连课代表收作业走到她面前都一言不发,只捏着一叠试卷轻拍了拍她的桌,眼神欲言又止。
看来陈许泽在七中,着实恶名远播,怕是和能止小儿夜啼的夜叉相差无几。
……
晚上回家,来找周窈的只有江嘉树几人,周窈只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江嘉树就率先解释:“许泽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和他聊今年保送生的事,估计要很久,他让我们先回去。”
周窈记起陈许泽提过这件事,点头,“嗯。”
被裹挟在学生人潮中走出大门,江嘉树一行人陪周窈坐上公车。
最初相识是因为周末聚会,每次陈许泽都会带上周窈一起来,久而久之她便和他们成了朋友。只是像这样,陈许泽不在,他们单独和她待在一起的场景基本没有发生过,一时间几个男生稍显尴尬,不知该从什么话题起头。
好在有江嘉树这个话痨在,从周窈对七中的印象开始问,聊着聊着气氛就活跃起来。
江嘉树忽的道:“对了,下次小考应该会很有意思吧?不知道你和许泽谁排名更前。”
周窈笑了下,“不知道欸。”
“我觉得是你。”他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地分析,“你看,你在五中一直都是第一,比汽车底盘都稳!许泽他呢,发挥完全看心情,一二三名来回徘徊,上个学期可劲地在二和三打转,我觉得他肯定不如你。”
旁边几个人笑着插话:“这话被许泽听到,江嘉树你怕是要有危险!”
江嘉树脖子一梗:“听到就听到,当他的面我也这么说!大哥我就爱说实话,头可断血可流,刚烈的品质不能丢!你们有话说没?”
“切,吹牛吧你就……”
他们互相调笑,周窈只安静看着,含笑不语。头顶响起到站声,抬头一看,她扯江嘉树衣袖提醒,“你们到站了吧?该下车了。”
“不急,今天我们晚点回去没关系,许泽让我们把你送回去。”
周窈微愣,“其实不用的,我认识路……”
江嘉树身姿英挺,绷紧腰板愣是憋出一股比铁扶手还直的气质,任大开的车门在眼前关上,丝毫不为所动,坚持要送她到家。
公车停停走走,终于行驶到站。送佛送到西,周窈到家要经过一条巷子,为了安全起见,江嘉树几人围成半个保护圈跟在她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护送她进去。
还好是晚上,换做白天肯定要被邻里询问这是在搞哪一出。
麻将馆的灯光就在前方,周窈正欲开口让他就送到这,江嘉树接到电话。
看清来电显示,他眼皮微抬,手机递到耳边,才一个“喂”字,轻松的口吻就不复存在。
“情况还好吧?”
“……”
“有事没?”
“……”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江嘉树瞥了周窈一眼,说:“送到了。嗯……”他每天一蹙,挂电话前最后道,“我们马上过来,你等着。”
包括周窈在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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