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刀剑无眼,鲜血横飞,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拼命撞着锁上的门,一下撞不开,就再撞,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我身上背着的人命,太多了……
当初的男孩,他的哥哥,深殿守卫,疆母阿娘,零蝶,零星,卞之天齐,零栀,以及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兵士和诸疆疆民……
我太过于冒失,这样毫无防备地回了金之疆,难道,现在还要搭上零白,零霜,零风的性命吗?
“噼啪——”一声,一道门撞开了。
“洱颜,”零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零白一条命了,你,放开手吧……”
我感受到手里拖着的零白动了一下,她很显然已经听到了零风的话。她眼睛的神亮已经开始慢慢涣散了,却一直汪着一眶的眼泪。她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只是微微举起了她的手,从我手里,扯回了她的衣角……
她跟我笑的时候,眨了眼睛,两颗清泪就流了下来,然后,眼睛再也没睁开。
我根本来不及哭,来不及再多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零白,就要去撞下一道门。
我知道这个时候,零风和零霜在我的背后已经伤痕累累,我却没有听到她们有一丝呻/吟呼痛。尽管我现在浑身都已经要散架,眼睛已经被头上流下的血帘遮住了眼,血红一片,我也依然要抓住这最后一丝生机,逃出去。
逃出去,逃出去!
“噼啪——”第二道门撞开了。
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地上,面对着那些从深殿里冲出来的兵士,我已经来不及再站起来了。
那个人,已经拿剑刺过来了……直直对着我的心脏。
也是,可能没了我,凭着零风和零霜这样的好武功,应该更加容易逃出去吧。何必带着我这个累赘。
我就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心里是说不清的坦然。
下一刻,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她说:“洱颜,活下去。”
我脑海里就闪现了那年冬日的画面,那个时候,死亡离我,也近得很近的很,可是,是零风,她告诉我我不只是我自己,她会永远站在我的面前,替我挡下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伤害。
可是,现在响起的,是零霜的声音。
我睁开眼,零霜的脸就在我眼前,依旧板着,没什么感情。
我慢慢向下看……一柄长剑,已经从她左肩刺穿,直直的透过来,还想要刺入我的心脏。
可是,被她握住了。
零霜,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本要刺向我的剑,用她的手,握住了还想要继续要我性命的剑刃。
她握得很用力很用力,伤口也就越用力越深。她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面对着我,罩在我身上,为我保留下这片屠戮之地里最后一点短暂的,安全之所。她用了她的行动她的鲜血告诉了我,挡在我前面的,一直都不只是零风一人,她,零白,零栀,零蝶,零星,她们一个个都履行了当年对疆母阿娘的诺言。
护我周全……
我摸出那把藏着的匕首,往刺着零霜的人脸上砸去。他的剑因为被零霜握住了,拔不出来也刺不下去,所以他一直企图在更用力地把剑往下捅,没有料到一把锋利的匕首会迎着他的门面刺来。
我没杀过人,这是第一次。
我也不知道是捅到了他的脑子还是他的眼睛,只感觉到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很多很多,滚烫腥浓,连嘴里都有……
我已经睁不开眼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听着近在咫尺的刀剑之声,无奈的笑了。他们人多,即使我们再有通天的本领,这些门也再打不开了……
然后,我就混沌了,倒进一片炙热的烈焰里,就像今天天上那片烧得通红的火烧云一样,很烫很烫。
我的心也像火一样烫,甚至已经开始有了幻觉,我感觉到了有人来救我,那个人有着翩翩之姿,像一个神明一样把我护在他的怀里。
他心跳得很慢也很轻,声音却很响很坚定:“金之疆疆主蓄意谋反,囚起来,封疆城。”
……
我摇啊晃啊,好像躺在一艘小船上,听得到漾漾的水波声,空灵的鸟叫声,睁开眼坐起来,四周一片洁白朦胧的雾气,恍若仙境一般。远处岸边,好像有一棵大大的槐树,树根很粗很粗,三四个人都为不过来。树下却有两人,一人白衣一人玄裳,一个在舞剑,一个在抚琴……
可惜我看不清他们的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洱颜:“我是不是走错场了?我拿的是女主剧本没错吧?是言情耶,没错才对……”
☆、尾声1
黑暗中,有一条幽深的小道,伸呀伸呀到很远很黑的地方,前面都是未知的,却也只有这么一条路,我只能摸着旁边的壁,一步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走着走着,眼前就出现了岔口。一条就明亮了,绚丽的光彩照得我睁不开眼;一条依旧黑着,仿佛是个无底洞。我本来已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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