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梧桐树下蹲着,身边多了个安慰她的男生。见程承那么拼命地跑过来,以为是程承后悔了之前的决定,要来求自己不要分开。贾茹站起来,抱着询问她何事的男生。她要做给程承看,恋爱这场游戏她并未完全输,或许还赢了。付出地那么勇敢,转身地那么快,那么华丽,不算赢算什么。程承在贾茹面前停步,“他是谁?你放开他。”“他是谁关你什么事,他是谁我抱着谁关你什么事!”“你爱的人是我,你没必要欺骗自己。”“我不爱你,我只不过是把我的情感寄托在你身上,不忍心她在风中受了寒冷。”程承不再说什么,尽最大努力转身转的漂亮与潇洒,然后继续奔跑。跑到车站,上车,坐到最后一排,想要安静下来却做不到。脑海中一直浮现谦超他们愤怒的神情和贾茹说话时的冷静,他们就像一根巨大的搅拌棒,在程承心里来回搅拌,搅乱了程承的心绪,不让他思考。怎么结局会是这样,怎么贾茹突然就抱着别人,怎么所有的人都在追他,怎么自己会有那么大力量一下把谦超他们全都扑倒。贾茹说她只是把她的情感寄托在自己身上,难道她的情感是件物品,可以寄托来寄托去,难道自己是承载体,一直都只是身体在发挥承载的作用,灵魂与情感不曾与贾茹的爱情有过交汇,不曾有过互溶。这怎么可能。多少伟大的作家赞美女人是上天最杰出的创作,那么女人的灵魂一定和她们的身体一样是上帝的杰作,那贾茹怎么会将她寄托在我身上的情感拿走再寄托到别人身上。是自己错了,是自己让上帝的杰作受到伤害,上帝的杰作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伤口进一步的加深扩大而无法完全愈合,恐怕留下疤痕而破坏了杰作的完美,所以才选择离开。“贾茹”,程承用手推开前排座位的车窗玻璃,用手推开坐在前排的女生,将头探出窗外,朝贾茹的方向喊去。但车开了,声音随车一起运动,怕是无法穿越深秋强劲的风,传到贾茹的耳朵。但程承并不想放弃,他仍高喊着:“贾茹,我后悔了,我错了。”终究是得不到回应,程承坐下来,双手捂着脸,眼泪透过指缝向后飘去,落到后窗玻璃,击起响声。
程承以为大家正在以嘲笑的眼神嘲笑他,嘲笑他身为男人哭起来却只流泪不出声,这让已经破碎的心无法再承受。程承透过指缝朝大家看,似有好些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什么看!”程承将手从脸上拿开,想放到合适的位置,好让只有自己的声音成为乘客们关注的焦点。这点他做到了,“看什么看”四个字一出口立刻引起了所有乘客的注意,原本低着头的乘客也把视野聚焦到程承身上。此刻程承承载了所有乘客的眼神,感觉无比沉重,似有四肢无力承受的感触。程承继续把他放在合适位置的手移到脸上,直到天黑,车开到了终点站。
南京这么大,霓虹灯这么亮,霓虹灯后面的人在干什么。程承想着这类问题在街上走着。踩着南京的路面,猜测人们的生活。风不断从衣服的破洞出吹进来,贴着程承的ròu_tǐ。唯有风还愿意靠程承这么近。程承一感动,围着这座城市的中心走了一夜,陪风谈些心事,免得她觉得人类冷漠,从他们身边经过都没人打个热情的招呼。
天明,程承搭了首班车回到学校,在校门口朝寝室走时还担心该怎么面对同学们,会不会再和他们闹起来,过了一夜,谦超等有没有平静。回到寝室,看到同学们,发现他们的长相是如此的神似,几乎刘林、瞿势、卞渠等等都长着同一张脸,叫人难以辨别。程承很是惊愕,怀疑自己稀里糊涂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抬头看看寝室门牌号,门牌号却仍是自己记忆里的数字,可他们的脸为什么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还是隐藏在假面具下的真面目在自己面前变得清晰,这多让人害怕,每天看见同一张脸而分不清是谁。程承感到害怕,想再次逃离,向楼梯口踏出几步,看见有规律向下延伸弯曲的楼梯,能去哪呢,楼上楼下始终有楼梯相通。程承停住了脚步,没继续躲避,转身进了寝室。谦超、夏丰、卞渠正在准备去上课,见程承回来没多少反应,各自就走了。程承一夜没睡,夜里在路上行走一点困意没有,回了寝室见到床,困意立马席卷了全身,像灯光遇到黑夜,一下子变得那么强悍,要霸占一块地方。身体也配合着变得疲惫起来。程承决定逃课,穿着破衣服直接躺倒床上,先让意识逃离这世界几个小时,等醒来,再重新面对。
☆、程爸爸给的启示
程承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觉得光线特别美,冬天的暖阳赐给程承力量与豁达。程承从床上蹦起来,穿好衣服在原地蹦两下,让楼下的人听听“咚咚”声,向他们宣布:我回来了。程承站到从阳台窗户照进来的阳光里,想想贾茹的美丽与柔情,心里觉得世界再没有怨与恨,什么都可以原谅。抱着期望打电话给贾茹,要向她解释,告诉她自己重新做了选择,过去总是受到“短暂不一定不美好”、“何以20来岁便产生如此暮气的归隐之想”等名人语句影响,现在我要影响我自己,我只能由我自己影响。程承还没打电话,光在心里想着这段道歉用语就泛起几分澎湃。真拿起手机打电话,对面却只有响铃,不见人声。贾茹正为程承的狠心抛弃伤透了心,不忍手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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