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江时景实在不解,视线在廊道里与她之间逡巡过后做出决定,“我在楼下等你,有事喊我。”
电梯门合上,缓缓降至一楼。
温谨舒了口气,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当她遥遥望见她的父亲温嘉兴和那个女人双双坐在病房外椅子上时,她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距离太远,饶是温谨视力再好也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时间刚过八点,医院人还不多,特有的消毒水味弥漫在鼻尖。对于医院温谨倒没什么感觉,她有意放轻脚步,温嘉兴他们也没注意到她。
椅子旁有墙体隆出,温谨便躲在后面。
凑近了,温谨闻到浓烈的烟味,蹙着眉细看,地上已落了一地烟灰,烟头被温嘉兴摁在墙角。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温恪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长时间猛烈的抽烟,温嘉兴的嗓音喑哑不堪,温谨能听到其中显而易见的失望以及、羞恼。
“嘉兴,是我错了……”说了没几句,那女人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温谨听她抽泣变天,也只有几句是我错了。
温谨探头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早没了先前她在电话中听到的高涨气焰。温谨暗中嗤笑,快意升上心头。
林素琬今年刚给温嘉兴生了二胎,虽然是个女孩,但胜在孩子生得漂亮,小孩圆圆大大的黑眸望人一眼,再铁血的人都化作绕指柔,也算继承了王素梅外貌上的优良基因。何况温嘉兴膝下已有温恪这个男孩,孩子性别已经不再重要。
林素琬双手去攀温嘉兴,温嘉兴无动于衷,蛮横地将她拉开,却抵不住女人的不依不饶。
大概是耐心被磨光了,温嘉兴腾地从椅子上蹿起,手指着她的脸:“你错了?你让我这么多年给别人养儿子,现在哭有什么用?”
——给别人养儿子。
温谨瞬间明白了他们此刻僵局的关键所在。生活未免太过真实,温嘉兴为林素琬出轨、离婚,一场婚姻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现在却告诉他们,温恪居然不是她弟弟?
“爸,你怎么知道的?”温谨从墙后走出,面上容色平静无澜。
“温谨?”
“你回来干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显然都对她的突然出现不是惊讶。
温谨眸光微冷,眼角扫过林素琬,忽然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温谨下颌收起,姿态倨傲:“我回来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林素琬霎时失了冷静,步子迈向前,修得尖锐的指尖戳向温谨:“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读到**里去了?”
温谨皱眉,又舒展开,唇边扬起嘲讽的弧度:“我的尊敬不给婊/子。”
婊/子。
林素琬瞬间被激怒,手掌高高扬起,再狠狠落下之前却被人架住。而温谨也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谨回头,窗外的朝阳在熠熠生光,暖阳斜照在墙角,而他一半落在阴影里一半落在晨曦中,怀中温度直达她心底。
“阿姨,在医院动手打人不好。”江时景松开手中扣着的手,拉住温谨往自己身边带。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事没写完
问一哈你们吃鸡嘛!
第32章 三二章
温谨笑了一下,虽然没有江时景她也不会傻傻呆在原地任人宰割,但被人保护的感觉实在太好,谁不爱英雄救美?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你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看不见来路,也望不见归途,以为要渺渺终日盘旋于无光天地时,却有人正为你马不停蹄地赶来。
气氛瞬时窒了一窒,灰尘坠落在脚底。
温谨扯扯江时景的袖子,他回头,温谨与他灿笑,柔软细腻的小指钩在他掌心,似乎一瞬间她就拥有了不竭的力量。
“我说错了吗?你何必恼羞成怒,激动得面子都不要了?”
字字诛心。
话音落地时,扭曲的快意从心底升腾起,温谨恍了神,她记得林素琬也对她说过许多过分的话,但那些画面此刻如同虚了焦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却无法捕捉具体
林素琬唇颤抖着,似乎胸口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许是清早,人还不多,这一出闹剧观众寥寥无几,温谨忽然冷静下来。
“对不起,是我说话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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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翻卷,天色高远,日光层层叠叠地将世间笼罩。天台的围墙是水泥质地,粗燥的颗粒浮在表层,温谨轻轻将下巴搁在上面,目光落在近点。
“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话,虽然我很生气,觉得这样的事实很羞辱人,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我弟弟的妈妈,是我不对。”
尽管她嘴上已经开始自我否定,但声音的委屈和不服气也是显而易见的。江时景觉得好笑,墨眉挑起,唇畔携着笑意走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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