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虽然已经守了寡,但还没有带发修行,弘济兄弟妹三人有她亲自照顾,自己也放心、省了许多心!
后来宇文元桢登基,封了林雪芝为贵妃,那些日子她亦陪着劝解、安慰了自己许多话,其中就有“好歹看着弘济、弘宁和如嫣他们!”等语。只可惜自己那时候因为满心失望而心灰意冷,什么也听不进去,才有了后来之祸!
自己死后似乎没有多久,她便突然之间改了“昭华”的封号为“怀思”,随后便带发修行,再也没踏出过公主府半步了。
对于此事裴明兰一直十分纳闷,这里头肯定有原因,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怀思长公主又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她不愿意说的事儿,旁人便是把她的嘴巴撬开都没用。
裴明兰只能心里暗叹,可怀思长公主发生变故的时候,自己那游魂也不知道在哪儿,并没有看到听到那一幕!
招呼他二人坐下,怀思长公主端起茶壶斟茶,裴明兰和宇文元墨不约而同起身道:“我来!”
怀思长公主瞟了她二人一眼微笑道:“还是我来吧!你们难得来我这儿一趟,便让我这个做主人的进一进地主之谊!”
宇文元墨和裴明兰只得笑笑作罢。
“有劳皇姐了!我倒愿意天天来一趟,就怕皇姐到时又嫌我烦!”
怀思长公主微微一笑没搭理宇文元墨这玩笑话,斟了茶一一端给两人,笑问道:“阿墨来我这,可是有事?”
宇文元墨有些为难的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求皇姐帮我圆个谎,就说裴二小姐偶然经过进来请安,在皇姐这多坐了会儿误了回家的时辰,省得裴阁老裴夫人责备她!”
怀思长公主一愣,“这,这都是——哪门子的话啊!”
宇文元墨苦笑道:“发生了点意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请皇姐帮个忙!”
怀思长公主微微蹙眉,不语。
“不行!”裴明兰却是开口否定了宇文元墨的主意。
如果早知道他带自己来这儿是为了这个,她肯定不会同意。这人还真是实心眼儿的,她爹她娘疼她还来不及,哪里会责备?就算责备,也不过训几句就完了!他这样大张旗鼓,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真不知这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裴明兰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王爷多虑了,我爹我娘没准还会担心我有没有吓着呢,纵然有几句责备,也是从关心上来,又怎么会真罚我呢?王爷一片好意,臣女心领了!况且长公主避世已久,平白把她牵扯上,臣女心中如何能安?为了臣女这一点点小事弄成这样,臣女真是惭愧!”
她虽然不知道怀思长公主究竟为何要带发出家避世,但看样子她如今过得很祥和平静、很好,那么,她愿意尊重她、成全她,不愿意再将她拉扯进是非圈里!
宇文元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在了那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怀思长公主歉意笑笑:合着他倒成了那个不懂事、不知好歹的人了!
怀思长公主反倒笑了起来,笑道:“我虽不知你们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阿墨既然来找我帮忙,自然不是什么会被牵扯不牵扯的麻烦事,不然他就不会来了!可我倒觉得,裴小姐的话更有理,世上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裴阁老和裴夫人都是仁厚的,哪里会真正发狠训斥裴小姐呢!阿墨你是关心则乱了!”
怀思长公主话说的客气,意思却十分清楚:她不愿意帮这个忙。
宇文元墨心头一跳,“关心则乱”四个字格外清晰的窜入耳中,他很想否认一句“不是”,又觉得那样的话太露痕迹,只得作罢。
“长公主说的是!”裴明兰已站了起来,微笑道:“时候不早,臣女也该告辞了!”
宇文元墨只好也起身告辞。
“我就不远送了,你们请自便!”怀思长公主冲二人含笑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那改成了佛堂的院子,宇文元墨回头望了一眼,低声叹道:“裴二小姐,我皇姐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她如今在修行,的确不方便帮忙,我糊涂了,不该来打扰她的!”
裴明兰摇了摇头,正色道:“臣女没有怪长公主,原本就是我们不该来打扰长公主平静安宁的生活!”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宇文元墨或许会认为是客套,但从她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他就认定是真心话,心下一松,自嘲的轻笑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王爷也是好心!”裴明兰看了他一眼道。
宇文元墨呵呵低笑起来,笑道:“裴阁老那么端肃凝然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小丫头,什么好话都叫你说尽了!”
裴明兰听了也忍不住要笑,好容易忍住,道:“王爷先问了,臣女自然要答!谁知反倒回答出不是来了!”
宇文元墨一怔,忍不住又呵呵笑了起来。
佛堂中,怀思长公主站在门边目送他们离去。一手轻轻扶着门框,夕阳的余晖斜斜照耀下来,照出她一身的落寞。
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涣散,神思枉然,不知飘到了何处。
许久,她轻轻叹息,声音轻到几乎不闻,慢慢转身,带着那一身落寞和说不出的哀凉,慢慢的转入了佛堂后。
宇文元墨不放心,到底亲自将裴明兰送到了裴府后门处,命许宗上前敲门。
“王爷可是还有话要说?”裴明兰见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便主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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