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细心地发现了他这个动作,于是跟他解释道:“你的衣服都s-hi了,村医爷爷让我换下来,你的衣服我洗之前都检查了一次,口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想起来你是谁。”
陆择闻言微微诧异:“你还帮我洗了衣服?”
阮惜时目光坦诚地点了点头:“衣服的质量挺好的,就是弄脏了,洗干净还能继续穿,不过最近天气不好,这两天可能得委屈你穿一下别人的衣服了。”
陆择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毛衣,虽然有点旧了,但上面一股洗衣服的香味证明是干净的,但是看尺寸看款式都不像是面前这个男孩的衣服,估计是他家里大人的吧。
他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看到男孩的神情瞬间黯然下去,然后听男孩小声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爷爷刚过世没多久。”
阮惜时说完这话,怕男人以为他身上的衣服是他爷爷的,连忙说道:“你身上的衣服是隔壁大叔给的,我家里实在没有合适你的衣服。”
陆择闻言又是一惊,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孩,又观察了一番屋里的布局,这个房子很寒碜,看来男孩家的情况不是很好,而且他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爷爷去世了,那他以后该怎么过呢?
这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陆择就不由自主地c,ao心起对方的事了,这对于陆择来说实在难得,毕竟他严格算来,并不是个好心人的设定。
他问男孩:“你今年多大了,还在念书吗?”
虽然男人问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老实人阮惜时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对方失忆了,醒来又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如果他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男人,那男人应该会感到安心一点吧?
阮惜时回答道:“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已经不念书了。”
陆择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在他看来可能是男孩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他继续上学,但是这样好的年纪不读书的话,他这辈子就算是荒废了。
他盘算着到时候让人来联系这个男孩,给他一笔钱支助他上学,也算是偿还他把自己救回来的恩情吧。
但男孩似乎看到了他脸上不赞成的表情,主动解释道:“我们这里没有上学的条件,这里太偏僻了,大家都舍不得也承担不起孩子到外面上学的费用,大家都是在村里跟着老师读书认字学些道理,就回家种地成家了。”
陆择下意识就问道:“你也是吗?”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孩的模样也不像是能下地种田的人吧?
男孩闻言后脸上露出点赧色,惭愧地应道:“我爷爷就是我们村的教书老师,我从小就跟着他学习了,大概比村里其他人好一些吧?”
陆择看他羞赧的样子,就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这孩子估计以为自己在看低他的学历呢。
他柔和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是问你也会种田吗,没有别的意思。”
阮惜时“啊”了一下,更加手足无措了,许久他才不好意思地应道:“其实我不是很会种田,爷爷说我没有力气,以前都是他自己把农活干完的。”
说到这里,阮惜时忍不住走神,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开春了。往年这个时候,爷爷早就扛着铲子去耕地播种了,村里每家每户都是自给自足,要种花生榨油,要种玉米喂猪,种水稻吃米,菜也要种一些。
但是今年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种花生玉米种菜这些他以前经常给爷爷打下手,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做,但是培育秧苗犁田c-h-a秧这种,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好。
如果他种不了稻子,那等家里的米吃完了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去镇上买米吗?可是爷爷给他留的钱有限,他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
阮惜时突然就忧愁了起来,清秀的眉毛都垂了下来。
陆择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对他生出一点可怜来。富人家的孩子就算父母不在了,衣食无忧的都还让人心疼担忧,更别说没有家人也没有财产的穷人孩子了。
陆择都要忍不住跟他坦白自己没有失忆的事,打算对他施以援手,他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就被突然抬起头的男孩给打断了思路。
男孩握紧了拳头,不是那么坚定地说:“今年我会学着自己种地养活自己的。”
陆择被他这句话震慑到了,心里不由得对这个男孩佩服起来。男孩刚刚经历了唯一的亲人去世的打击,这样的打击无论是谁都会因此消沉很长一段时间的吧。就连他自己,曾经他以为他是天之骄子,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击不倒他,但只是一个小小的背叛而已,就足以令他弃甲曳兵,逃到这么远的地方麻痹自己。跟他相比,男孩受到的挫折应该比他更大,但男孩却能这样坚强地面对,他突然就有点好奇,男孩接下来会怎么做,怎么接受巨变后的生活。
或许能给他一些经验也不一定。
陆择突然就不急着“恢复”记忆了,他想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想看看男孩的意志有多坚定,一方面是他跟家里请了一年的假出来散心,现在时间还没到,他情伤未愈,不想那么早就回去。
而且,陆择觉得现在的男孩需要一个人陪他度过最艰难的这段日子,作为报恩,那就由自己留下来陪他好了。
这样决定之后,陆择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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