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心法是*欲交*的修炼法门,向来为清修无心派所不容。若是被清修无心派知道他习练双修心法,恐怕即刻就会被就地处死。他望向白君羡,却见一双眼眸正看着他,借着窗前月色,只见他眸色漆黑如墨,却泛着星辰微光。
「我知道……你出身自清修无心派,所以对双修合籍深恶痛绝,但这不失为修道的一种好办法,而且进境很快……」白君羡的声音十分平稳,忽然覆住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道:「你觉得怎样?」
「双修吗?」他不着痕迹地用手摸了摸衣带,顺势挣脱了白君羡。 「也谈不上深恶痛绝,只是这种事情,总要在两情相悦之下发生比较好,否则贫道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我知道……」白君羡叹了一口气,「其实之前设法将你带出清修无心派,为的就是为了将你带去烟浮宫,你我共同修习合籍的法门,一路上之所以拖延许久,就是让你多习惯我一些,待你我双修以后,既成全了你,也势必能够成全我。之前我是有些踌躇,但如今想来,只怕你才是真的不愿。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寂桐才道:「我和你不同,你为了更高的法力可以不择手段,我却是始终不能办到。」
「以前……也有一个人像你这样,遇到我这个狐妖时,并没有用符咒封住我,反而与我倾心相交……」白君羡低低说着。
「你在心里一定笑他笨吧?」
「他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人,即使很多狐狸也不能和他相比……不,这世间所有,都比不上他的万一……阿真,我能叫你阿真吗?」他忽然侧过身,垂下头,两人几乎可以感到彼此之间的气息。
寂桐眼睫毛也不眨一下,对放大的面容视若无睹,冷冷道:「不行。」
「可是,我想这么叫你……」白君羡的声音越来越轻,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寂桐只觉得他的气息都有种奇特的香气,让他浑身酥软起来,却是不动声色地探手入怀,握住了怀中匕首,让匕首的刀锋刺破指尖。
十指连心,只有心痛的感觉,才会让人清醒。
「我又不是他,你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语带嘲讽,却依旧沉稳至极。
白君羡似乎发现他的动作,猛然拍开他的手,便要去看他怀中藏着的是什么,挣扎间,匕首掉落在地上。
几乎是在暂态之间,白君羡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你!」
手指上的伤口不深,但仍在滴血,施法止血仍然留下不少血迹。白君羡颤着手,不停地擦着他指尖上的血。
寂桐轻轻道:「真人何必对一个小道士这么执着。你会一直记得玄真师祖,只不过是因为他与你以往见的人都不同罢了,你会缠着我,也不过只是同一个理由。清修无心派有那么多道士,总有一个你喜欢并且又死心塌地爱着你的。」
「可是,我只要我的阿真!」白君羡大吼,忽然紧紧抱住了他,「我的,是我的!」
寂桐却似无动于衷,任由他抱着,没有一点反应。他爱过这个人,锥心刺骨地爱过,可是面对着对方占有欲都分不清的感情,他却觉得当年的自己幼稚得可笑。
仿佛旁观者,声音自这场悲恸之中抽离,他冷静地提醒道:「你的阿真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不可能再出现。」
白君羡面容微微扭曲,咬牙切齿地看他半晌,忽然低低笑了起来:「阿真,你不承认吗?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承认!」
他果然发现了!
寂桐的嘴唇哆嗦了半晌,声音勉强维持着镇定:「不知真人所言何事?」
他缓缓在他额间一吻,道:「不要害怕,有的事情,总要出现一个真相,是吗?就像其实你心里还是爱着我……」
寂桐慌乱地摇了摇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没想到白君羡会忍不住揭露得这么早,想转身离开,却忽然被白君羡扣紧手腕,他被拉得踉跄,只能随着白君羡穿过墙壁,走出客栈,腾空往九天之外飞去。
仍旧被他抱着腰,但这次却比之前更令他无措。
去的方向是烟浮宫,那里是另一个修真圣地,只是烟浮宫中的人修道执念更为疯狂,白骨更多。当年玄真还在时,金莲寺、清修无心派和烟浮宫,尚且还能鼎足三分,如今却是金莲寺和烟浮宫两家的天下,清修无心派已经式微。
修真门派都与世俗之间很少相通,金莲寺和清修无心派都另设了大殿接待往来香客修士,而烟浮宫直接设了迷阵,没有弟子引入,普通修道中人根本无法进入。当年玄真的师父曾经想过带着弟子强闯山门,剿灭烟浮宫一窝妖人,但能进入烟浮宫的弟子寥寥可数,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君羡似乎根本没有破阵,按下云端时,已到了烟浮宫的山脚。
山上仿佛彩云坠落一般,有不少弟子向他们走来,穿着各异,但都是时下最fēng_liú的样式颜色,为首的男子似乎只穿了一件外袍,随随便便地拢着,肩膀也露了大半。虽然只得七分姿色,但神态冷??漠,气度天然,却是另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白真人大驾光临,烟浮宫今日蓬荜生辉。却是不知哪阵风把白真人吹来了?」
「萧宫主去年一别,风采更胜往昔。」白君羡的手仍然抓着寂桐的手腕,索性也不行礼,只微微颔首。
修道之人寿命都比普通人长些,但烟浮宫这种生死场却是两个极端,这十几年换宫主换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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