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世间两人相遇的几率只有0.00487,那么曾经分道扬镳又天各一方的两个人,要重逢的几率又是否一样呢?姜晚好以前不只一次研究过这个问题,她数学不好,但也知道这概率微乎其微。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唐启森,一别四年,居然会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重逢。
她包里的东西全都散了一地,电动车已经往外滑出了好几米,胳膊似乎也蹭破皮了,隐隐有些疼,好像牵动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激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她呆坐在原地,盯着那熟悉的车牌动弹不得。马路上车水马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导致交通中断,周遭全是焦躁不安的喇叭声,可她闻若未闻。
天实在太热了,带着白手套的中年司机脸上也写满了不耐烦。他简单查看了车身确认没有任何刮痕,这才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淡漠地望着她开口:“小姐,红灯不能左转,这是基本的交通常识。”
晚好当然知道责任都在自己,可看了眼那车牌,脑子还是有些短路,额角突突直跳,半晌才从喉间吐出两个字:“抱歉。”
司机又盯着她看了几秒,大概见她脸色苍白,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晚好迅速站了起来,全身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已经不得而知,最难受的地方仿佛已经快要窒息几近麻木。
“我没事。”她微垂着眼眸不敢往车后座那里瞧一眼,生怕看到那里坐着谁,可又怕那里空荡荡地谁也没有。心里免不了自嘲,时至今日,面对唐启森她竟然依旧不能维持基本的冷静自持。
晚好飞快地收拾东西,她的包里什么都有,雨伞、钱包、纸巾、简单的医用包,这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了,她不能依靠谁,所以什么都得自己准备,要应对任何时候可能发生的突然状况。
可她此刻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下的情形,太突然了,突然到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司机一直皱眉打量着这奇怪的女人,刚才他还以为是遇上故意碰瓷的,现在看起来似乎又不像?她脚踝和手肘的地方都在流血,可却一声不吭,那样子分明是着急要离开。
路边早就围了不少群众窃窃私语,晚好却什么都不敢多想,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她讷讷地看了眼司机,说:“不好意思,如果确定车子没事,那我走了。”
司机点了点头,他还想再说什么,可那女人就跟见鬼似地、速度极快地扶起自己的电动车就想逃离现场。虽然车子没有大的损失,在碰撞前就早就紧急停了下来,可她这副样子未免也太让人心生疑窦。
“喂,你——”
“姜晚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司机和姜晚好俱是一怔。
姜晚好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来了,那人不知道在车里已经看了多久的好戏。
司机也有些意外,回头就见自家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扶着车门安静地站在那里,向来没有任何起伏的脸上似乎有些怪异的情绪。他还来不及琢磨,就见那女人缓慢地转过身来。
她此刻的笑容绝对算不上好看,司机甚至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她始终如常地维持着那抹笑意,故作轻松地冲boss大人摆了摆手。
她说:“嗨,唐启森,这么巧。”
是真的很巧,对于这个常年居住在国外的男人来说,大概难得回国一次。所以晚好心里暗暗懊恼,今天出门前真的该看一看黄历才对。
唐启森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成功男人模样,身上的黑色西服衬得他身材越发颀长挺拔,衬衫永远扣到最后一颗纽扣,浑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淡气息。他从来都不好亲近,以前姜晚好以为这是他性格使然,后来摔了无数次跟头之后才知道,他不是不近女-色,只是近的永远只有那一个人罢了。
回忆铺天盖地地涌来,她急忙收住神思,这会儿安静下来才发现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她神经似乎总是比别人迟钝太多,每次磕了碰了,好像要很久才意识到疼。
十分钟以前,她被唐启森邀请走进了这间路边的咖啡厅,两人对坐良久,却谁也不知该主动说点什么。其实他们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久别重逢,本来就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反而给彼此增加心理负担罢了。
咖啡厅的环境很好,安静清幽,里面播着未知名的歌曲,音质纯净的女声一次次唱着:“从未想过还能遇见你,本以为此生再也不见,带着我糟糕又狼狈的过去……”
真的是很狼狈啊,晚好借着落地窗模糊的影子打量自己,似乎她在唐启森面前,永远都是这副糟糕的样子。
唐启森坐在对面的工艺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一旁的扶手上,良久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话:“这几年过的好吗?”
低沉的男声,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她慢慢地抬头看向他,扯着唇角露出大大的微笑:“挺好的,工作不错,同事很好相处,收入也可观,马上就可以在陵城买房了……”
迎着那双黢黑的眼眸,她说到一半又停住,喉咙一阵阵发紧。唐启森早已安静地收回视线,他不说话,气氛便再度冷了下来。
晚好咬了咬嘴唇,她似乎老毛病又犯了,唐启森最讨厌她叽叽喳喳说太多,人家只是礼貌询问而已,哪会当真想知道细节。她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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