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时候,月夜大剧场并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开始营业,因为周末始终还没找到一个值得上的节目,不想太仓促到最后令剧场名声一败涂地。倒是常万按耐不住,当天就开始营业。原本周末心里还有些着急,而得知那一天常隆剧场里并没有多少观众的时候,他就又有些宽心了。但没一会儿,他就又叹气了气,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他们这些经营剧场的都得关门大吉。
于是他去敦促了严正,问何时节目可以正式演出,严正只得答应一个月之后一定准备妥当。
周末与常万的观点并不完全一样,周末只是嫌弃曾家帮的造型寒碜,倒不否定他们的可塑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答应严正的要求。如今,他是决定要把这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为了加快进度,他提出要加入到准备工作中来,这倒让严正始料未及。但是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月夜剧场停业太久,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周末希望节目马上准备好也是情理之中。他也知道严正的人手已经严重不足。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周末为了节省后期排练的时间,索性直接将剧场开放给严正,让他们直接在里面排演。严正于是便意识到周末这会儿真是有些着急了。毕竟整个剧场已经停业这么久,如果再没能够开始营业的话,那真的就要关门大吉了。
稍空一些时候,严正会到街头去转转,希望能够找到杜鹃。毕竟相识一场,他也不想看到杜鹃一直这样在街边装残疾人博取同情。若是被人当场识穿了,不知道是否会引来愤怒的人的一顿拳打脚踢。他原本就知道这样的行为着实不该,只是那会儿并无甚好的理由去规劝杜鹃。如今,自己拿到了金爷的投资,手中宽裕了些,也有了正经的事儿要干。他想,好歹找到杜鹃,给她一个活儿,至少让她不用再去招摇撞骗。但是她究竟又能做些什么活儿,他也不知道。可是他也没想去考虑那么多,只是想着先找到她。他一直记得最后相见那一次她留给自己的那些馒头。
但是寒冷的街头并未见到多少的乞讨者。寒风刺骨,四无遮蔽的空荡的街头是没有多少人有勇气逗留的。严正见四下无人,索性也就打算先行回去,改日空闲时候再出来寻找。却不料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忽然从一堆竖放的木板下伸出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脚。严正原是被吓得收回了腿,不料对方的手却抓得越发得紧,随后便是一阵低沉的声音,“好心人哪,给点钱吧,我都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严正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妆容确是像极了几日未得进食的模样,倒不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严正于是动了恻隐之心,缓缓蹲下去,为她挪开了木板。待女人抬头的那一瞬间,严正却惊呆了,她正是杜鹃。
“你怎么成这样了?”他惊问道。
很显然,杜鹃也没有想到遇上的竟然是严正,只是越发感到羞于开口。原来这些日子以来沿街乞讨,杜鹃早已被人所认识,也被识破了分明就是招摇撞骗,于是她几乎已经无法讨到任何的钱。而后便一步步花完了身上所有的钱,沦落至此。见到严正的这会儿,她已经整整饿了两天,双眼无神,嘴唇发白,加之天寒地冻,早已坚持不下去。
“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走吧,看你这样子,再晚来一步,你就得冻死饿死在这街头。”严正边说着,边搀起了杜鹃,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
饭馆里杜鹃狼吞虎咽,而后又开始对严正这段时间的境遇颇感好奇。严正于是将自己经历一一道来,杜鹃只感叹一句:“果然好心有好报啊。”随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依旧只是埋头猛吃。严正说道:“以后别再上街上做那些骗人的事儿了,你跟着我吧,我现在剧场那边也缺人,饿不着你。”杜鹃仰起头,几根面条还停留在下巴上,只是笑道:“当然好啊。”
不知不觉间,马戏团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到了尾声的阶段。周末按照严正的要求,已经印好了一万份传单,找了些人在全市范围内发放。在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还张贴了大幅海报。为了让足够多的人得知这一场魔术表演,严正甚至不惜成本在当地最大的晨报上登广告。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常隆市大街小巷的人们几乎无一不知这一场神秘的魔术。而正式的魔术表演是在一周之后,但是这几天,前来剧场门口观望的看客却是络绎不绝。只是月夜大剧场却是大门紧闭,即便内部人员出入也是悄悄地走侧门,丝毫不引起外人的注意。
唯一能证明月夜大剧场处于营业状态的只有门口的一条大横幅和一副巨大的海报。这证明了剧场确是将在一周之后有一场至少被剧场方面称之为“旷世传奇”的魔术表演。
在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时间的时候,周末打算开始正式售票。按照往常来说,每张票价最低五块,最高的则达五十块,绝大部分集中在十来块。剧场里总共只有五百个座位,而这五十元票价的自然是贵宾级别的座位。这个价位的座位是一个两人的茶座,会供应免费的糕点与酒水。当然,这样的位置整个剧场里也就只有十个。因为,对于绝大多数而言,他们的消费能力还是有限。
但是对于这种订票策略,严正却有不同想法。他打算这一次完全免费。可是这对于周末来说是难以理解的,只惊呼道:“你疯了!不要门票怎么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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