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其他变故,我们明天就要给苹果套袋了。而二叔又请到了彩云婶,娟儿婶,凤婶来帮忙。而我们按照她们套的袋子数量来付钱,一百袋子一块。而明天出发前,每个人领取自己所能完成的袋子数目,完成后可继续补加。这也是我们这一带统一地套袋算钱的方法,否则谁也不知道具体套了多少袋子,只有大概的数量。
第二天,二叔,二婶和我以及另外三个婶婶六个人便出发了,我们的目标是五千袋子。经过大家的一直奋斗,我们完成了五千五个袋子。二叔八百,二婶一千二,其他三个婶婶分别一千,我五百。这个战果大家还是很满意的,明天我们六人再来一天,就可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交给二叔和我也是小菜一桩。
第三天一早,二叔便把所有的袋子堆在了果园房里,大概有有一万之多。我们又说又笑的,突然二婶说:“掌柜的,我的眼皮跳了一下。”彩云婶打趣道:“彩霞,你眼皮跳一下都要汇报一下啊?”二婶笑笑说:“不是,我就感到很突然,感觉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凤婶笑道:“能发生啥事?难道你一会喝一口凉水会噎着?”大家都笑了。
就这样干着,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了,突然听到一声:“二哥在吗?”这是德云叔的声音。
二叔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二婶问怎么了,二叔板着脸说:“张宇在学校出事了。现在在何家村的医生家里。”二婶一听,立马神情慌张道:“怪不得,怪不得。”然而他二人便要去何家村的医生家里,我说我也要去,二叔点点头。其他几个婶婶说了些安慰的话,又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在天黑之前套完所有的袋子。”二叔只是点点头,她们也没有在意。
乘着二叔的三轮车来到了何家村。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偶有人看到问:“二哥,干啥去。”二叔也不解释,低声回道:“有事”便扬长而去。
到了何家村的医生家里,二叔二婶便风一样的涌进去了。张宇躺在一个简陋的手术台上,头上饶了好几圈纱布,他穿的一个白衬衫都彻底成了一个血衣了。二婶嚎啕:“儿啊!”便扑过去了。二叔还算冷静,问何医生知道怎么回事不。何医生摇头,说道:“从样子来看,应该不是打架,而是他们玩时不小心。”
何医生说:“当时我正从地里回来,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娃敲门,我一看,有一个就是你儿子用手扶着一张贴在头上的卫生纸,白衣服都染成红的了,这卫生纸上还不断滴着血。其他几个小娃神态惊慌的样子,即使我也吓了一跳。”
“幸好我一看伤口,伤口还算比较浅,不过比较长,我缝了六针。也算送来的及时,不然光流血都够可怕的;也幸亏他们的小学离我的小诊所近。后来他班主任来了,付了医药费,说家长一会就到了。”
二叔脸上一股悲戚之情,看看张宇,脸上阴晴不定。我想二叔心中犹如刀割般难受吧。
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张宇提到的他的小组织“兄弟会”,心中冥冥感觉这其中定有故事。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作为我的弟弟,虽然不是亲弟弟,但是感情还是很真挚的。都说男孩子的血珍贵的很,张宇笑笑的年纪就流失了这么多血,我怕他落下贫血的病根。
这天的时间过得分外的慢,我们都看着张宇,也不知过了多长张宇终于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二婶早已经泪流满面了,眼睛中甚至都有了血色。她抚摸着张宇的手,把母爱的眼光撒在张宇身上。张宇艰难的张开干裂的嘴唇说道:“大大,阿妈,哥哥。”
我的心中涌出一段暖流。张宇说:“我刚才觉得轻飘飘的,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二婶听到后,难过的又哭了。何医生说:“那是我给你打了麻醉药,本来在头上的伤不应该打,但是我怕你受不了,给你打了一点麻醉剂。”
二叔也没说什么,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二叔比二婶还痛苦,二婶是流泪,二叔是心里在滴血!平时看似二叔不太管张宇,我知道,在二叔的心中,张宇比谁都重要。
我在心中轻叹一声,难道男人都要这样,把痛苦憋在心里,即使内心早已风起云涌,闪电雷鸣,外表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思索半天无果,只好作罢。
在征得何医生的允许后,二叔二婶把张宇接回了家,村里人看到后都寒暄慰问几句。
二婶说:“掌柜的,你去镇上称些肉,牛肉也买一些,再买一些补品吧。”
如果平时二婶这样讲,二叔多半是不会理睬甚至会发生争吵的,但今天二叔却什么都没说就开着三轮车去了镇上。
饭桌上,二婶做出了史无前例的饕餮盛宴。猪肉啊,牛肉啊,鸡血啊,跟过年一样。
二婶说:“张宇啊,多吃一点,你这几天就在家好好吃饭,别的啥都不要想。”
爷爷也说:“张宇啊,多吃肉,你看你把爷爷看的心疼的!”
我也说道:“张宇,你这几天好好吃饭,病好了,哥哥和你玩。”张宇吃惊道:“哥哥,你终于肯和我玩了。”我笑笑。
最后,二叔开口了,他操着不太稳定的嗓音说道:“张宇,这几天啥事也都别想了,病好了,大大给你再买好吃的。”
张宇惊异的看着二叔,然后笑了,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纯真!我估计二叔从来就没有给张宇说过这样的话,张宇终于实现了他期待很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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