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的话并没打破僵局,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黑,陈芳不明所以,冲着身旁的尤可辛傻笑一番。
尤可辛当然知道他们家人反应的意思,他们对他的不欢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刻处于不在状态的只有陈芳吧。既来之则安之,这一天离他的预期是早了些,也唐突了些,但能取得她的原谅,还答应嫁给自己,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他怎能不好好珍惜,再做缩头乌龟。他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一把劲。握紧了陈芳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伯父,伯母,大哥,二哥,你们好,我是尤可辛,陈芳的男朋友,初次见面。”他率先打破平静,陈芳定定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主动说出这番话。他们才确定关系不到半小时,怎么听他说这话,感觉相恋很久呢?她爱了他六年,那他呢?陈芳对他今晚所有的表现似乎有很多问号,她正想开口。
“男朋友?!哼,谁允许的?”大哥气势汹汹,一把拉过陈芳。他今晚推了几个工作宴请,可不是来看她所谓的男朋友的。时隔两年才回家,一回家就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是这个男人。简直防不胜防。
“对啊,谁允许的!别一口一哥的,我们不欢迎不速之客。请回!”二哥从沙发站起来,走到尤可辛面前下了逐客令。
陈老爷气得背对着他们。陈夫人斜视着,冷哼一声,抱胸看别处。
尤可辛的拳头攥得更紧,想要说什么。二哥像是察觉,毫不客气的提高嗓门:“管家,还不送客。”
被大哥护在一旁的陈芳才恍然大悟发生了什么,她挣脱大哥的手:“你们太过分了。走,可辛,我们走。”
她拉起尤可辛就往外走,她可不想他被自己家人赶出家门,那比打她脸还难受。即便是他们自己走出来的,也改变不了他被她家人赶出的事实。
陈芳不知道该说什么,边走边抽泣。尤可辛看她肩膀不停地抖动,他停下脚步掰过她的身体,她哭了。他的心一阵阵的抽搐,看着她如此伤心,他顿感无力,鼻子一阵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苦再难的日子他都不曾落过泪,此刻他因为她的泪,心疼得流泪,看来他是到了伤心时。
陈芳看着眼前的男人落泪,有些懵了,她望望四周,四处无人,擦擦自己的脸,有些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知道他们很过分,我”
尤可辛搂住陈芳:“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害你伤心,是我让你为难了。大学四年,你对我那么好,而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配不上你,他们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
“你不会打退堂鼓了吧。”陈芳推开尤可辛的手臂。
“怎么会?傻瓜,我在这等了你两年,可不会轻易放弃。”尤可辛宠溺的用食指刮着她的鼻梁。
“你等了我两年?什么意思?”陈芳破涕为笑。
两人互诉衷肠,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他们彼此的青春,彼此的爱恋。他们相拥一起,庆幸他们没有彼此错过。
陈家父母,陈家兄弟,为了阻止陈芳和尤可辛走在一起,对陈芳禁足,对尤可辛施暴,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对付了他们两年。陈芳更是用尽了一哭,二闹,三上调的手段,与之抗衡。最后,陈家父母实在于心不忍,只得随她,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一狠心与她断绝了关系。本来他们是想用激将法逼她就范,再怎么说她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肯定会受不了,乖乖投降的,熟知他们的好女儿,好妹妹,这般情圣,为爱真可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被她气得牙痒痒,生了那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不念半点亲情,不要也罢。于是陈老爷修改遗嘱,把陈芳的名字从他们陈家剔除。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陈芳被陈家赶出的那天,两手空空出了家门,她心意已决,不后悔为爱而走。对父母,兄长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她对着陈家紧闭的大门,跪拜,磕了三个响头。毅然决然跟着尤可辛离开。
尤可辛和陈芳婚礼在尤家举行,婚礼那天,她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参加她的婚礼。尤可辛的亲戚朋友也不多,他们婚礼不像婚礼,更像是家庭聚会。简简单单的四桌人,简简单单的饭菜,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鲍参翅肚,没有婚纱,没有西服,他们身上的礼服都是租的。
每个女人都对自己的婚礼充满无限幻想,都希望有个梦幻般的婚礼。尤可辛自觉惭愧,给不了她这些,甚至因为他,她连家人和朋友的祝福都收不到。她对他的付出,唯有一生用爱来回报她,呵护她,对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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