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书寒来到大荒府内也有十来日,这十来日内,除了飞羽,芷影会时常过来聊天,说话,一直未见江师叔。这日,千书寒刚刚用过午膳,飞羽就派个小厮请他过去庭。千书寒刚想过去,青辰从里屋出来,表示要一同前去。说是打扰数日也未见主人,应该见一下表示感谢收留之意。千书寒带着她刚到庭,青辰被门口的门童拦了下来。千书寒想了想,觉得大荒府邸已非幼年印象的府邸,气派和讲究已经全然不同,青辰不谙世事,还是留在外边比较妥当。
千书寒只身进入庭,庭的摆设和别处显得不同。暖暖玄黄长丝帷帐低垂,一张紫檀木榻东置,对面则摆放着,古铜乌木八仙桌,两张掐丝丽雕太师椅,正则放置青铜大方熏香鼎,香鼎婷婷袅袅透着暖烟,边上一位长相秀丽的婢女正在添香,一位身着墨绿貂毛滚边长袍的长者则站在一旁看着婢女添香。
长者正是江水流。千书寒看见江师叔,上前一步施礼:“江师叔在上,受侄子千书寒一拜。”
江水流一把拦住,携着千书寒进来坐下:“不必多礼了,书寒,快快坐下。说说莫名山庄事情吧。”
千书寒于是把那天莫名山庄遭遇无相组和密室内师父亡故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江水流听过后了长叹一声,沉默良久。
千书寒知道江师叔和师父同时入师门,江师叔曾经是师父的书童,两人感情深厚。如今阴阳相隔,不禁神情黯淡,眼眶再度发红。
半响,江水流问:“你师父可曾有什么遗言?”
千书寒拿出《天残决》和书信,说明师父交给大师兄和师姐。
江水流看了一下《天残决》,说道:“这《天残决》是你是师祖留下的,说是一种功法的口诀,天玄派代代相传。我已经脱离天玄派加入大荒派,我已经没资格阅读这本书了。你师父留给你大师兄,应该仍是希望你师兄天宇继承衣钵。看来你师父已经原谅你师兄不辞而别。”
“师叔,那我师父的事情,”千书寒踌躇了一下,“师叔相信师父会走火入魔吗?”
江水流被千书寒一问,也迟疑了一下,半响才怔怔说道:“你师父武功盖世,玄功高深莫测,无人能伤他。”
“师叔,师父若真是走火入魔,何故叫我莫报仇,莫报仇?”
莫报仇,莫报仇!江水流想起了那个午后梦影。
师兄衣决飘飘,水流,莫报仇,莫报仇……
千书寒见师叔半响不语,心想既然已经把疑虑问出口,就干脆问到底,江师叔和师父相识多年,而且在江湖侵染多年,见识多广,也许有更好的答案。
“师父近年来不问江湖事,何人要置他于死地?”说罢,千书寒想起师父平日的种种,已经泣不成声。
江水流看着前面的年轻人,一脸泪痕,眼神清澈无辜,自己该如何告之江湖种种险恶呢?
“书寒,出事之前,山庄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莫名山庄日子跟平素也没有什么不同。我平日在林子内练功,师父则在密室内研修。一日餐由莫大叔打理,偶尔师父也会出来跟我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出事的半月前,有很多人聚集在山下,师父说不碍事,休去管它,弟子也一直未在意。”
“羲皇山庄出事,你师父可曾对你说起?“
“没有,侄子还是在来江南的途才知道羲皇山庄出事了。”
“就是因为羲皇山庄出事了,江湖匪类怀疑你师父血洗羲皇山庄。”
“师父他淡泊名利,江湖事早已经不过问,怎么可能去血洗羲皇山庄?”
“何尝不是呢,不过奇怪的是,《心眼》确实在莫名山上出现过,书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提起《心眼》,千书寒想起来青辰,想起青辰曾谈起在莫名山上催动《心眼》,难道就是此事令莫名山庄遭遇灭顶之灾?
江水流见千书寒半响不回答,神色更加怪异,不禁起了疑心。
“你师姐呢?”江水流转移话题。
师姐,对,师姐的事情一定要跟师叔说说。
“天雪师姐了迷情术后一直神志不清,师父也由着她在庄内闲走,只要她高兴就行。也是数月前,来了个大和尚,拿了个帖子拜见师父,师父说自己不见客,大和尚在庄口打坐苦等。也不知为何,天雪师姐看见大和尚很高兴,觉得很投缘,好几次拿着石头扔和尚闹着玩,大和尚也不为所动,呆如木鸡。我有好几次约束师姐不可如此,但师姐总是偷偷的溜出去,逗和尚玩。大约过了天,我在林子练功回来,发现大和尚已经不在了。进了庄内,就听见师姐在房间内哭,师父则站在一旁长吁短叹。我推门进来,师姐乘狂奔出去,我急忙去追,那天的师姐和往日不同,轻功了得,一会儿功夫就出了庄门,直直下山去了。我正要赶出去,师父叫住了我,说了句,‘由她去吧’,转身进了房。”
“自从那日后,师父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精神也太不如前,练功也颇为倦怠。却喜欢上打理家务,我每日的早餐,师父一定要亲烹饪。过了几日,就传来天雪师姐伤了人下山了的消息,看来天雪师姐已经恢复神志。我很高兴告诉师父这个消息,说师姐已经走出迷情术了。师父听了却说,未必,走的更远罢了。”
“这件事令师父很伤心,他的精神气远不如以前了,几乎不练功。师叔,我真的很奇怪,师父为何会走火入魔而亡。更令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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