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祸水,蓝颜祸水,祸水啊!
忧国忧民的老大人们都很担忧。
不管那些人怎样想,这一批的科举学子是没有时间管这些事的,任命已经在这几天下达完毕,有的人留在京城,有的人要去远方,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去向。
只有一个人例外。
刘钧坐在栖身旅店的房间里,僵立如雕塑,他在等一个消息,一个早就该来,却一直没有来的消息。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骤然抬眼,却对上来者尴尬难言的神态。
心落入谷底。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老师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对方欲言又止,最后讪讪道:“老师说你当日行为过火……引得皇后不悦,如此也是应当,找他无用……”
刘钧几乎要冷笑起来,堪堪维持住了脸上神情,道:“我知道了,多谢你替我美言。”
对方犹豫了片刻,还是劝道:“既然已经得罪了皇后,你这样也是无济于事,这天下,只有一人可以保你……”
刘钧冷漠道:“你的主子还没有死心?”
来者脸皮骤然涨红,恨道:“刘钧,你以为还是以前?别给脸不要脸!你就听天由命吧!”言罢,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待到屋中仅剩刘钧一人,他才慢慢从椅上坐起,露出了似哭非哭的表情。
到目前为止,同期的任命已经下达完毕,除了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首届科举的举子都深受陛下看重,任命全由陛下亲自下达,不可能无意遗漏一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这是皇后的报复。
刘钧当然是不甘的,他求了自己的老师,一开始,老师还义愤填膺,后来,却敷衍了事,现在更是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托人去问也不过得到个要他忍耐的答复。
要是忍耐,要忍到几时?刘钧轻嗤,他就是因为不愿意忍耐,才在当日心甘情愿地当了他人的枪,来谋取最大的利益,可万万没有料到,皇后棘手至此,竟然不留下一点破绽。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
刘钧下意识咬住了牙齿,脑中不断思索着各种摆脱困局的方法,却一一无功而返。
难道就要这么认输,一败涂地?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
这时,门被敲了数下,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有人找。”
刘钧一怔,自从他得罪皇后后,那些同窗也与他渐行渐远,况且在现在这个人人准备各奔前程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人会想到他的。
他想到一种可能,面色微变。
大堂。
旅店大堂中,一名白袍公子倚窗而立,此人眉清目秀,温雅可亲,手持一把折扇,一看便是大家出身,教养非常。
刘钧见真是那人,反倒镇定下来,他走过去道:“吴公子。”
吴辰闻言,转过身来笑道:“刘公子,好久不见。”
刘钧漠然看着他道:“吴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怪不得他这番态度,对于一个得罪了皇后的人来说,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只是一道催命符。
吴辰,是世家吴家的人,和皇后沾亲带故,按理来说,虞乔应该叫他一声表哥,由此可见关系密切,而在刘钧的记忆里,他和虞乔的关系,也确实非常密切。
吴辰笑了笑道:“刘公子还是这么心急。”他的语音带一点南方口音,说不出的缠绵:“那刘公子以为我要来干什么呢?”
刘钧沉默不语,吴辰继续道:“刘公子一向喜欢借势而为,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大一股势请你去借,你却不借。”
刘钧眼皮微动道:“我不知吴公子是何意……”
“端王。”
吐出这两个字,面前人顿时脸色大变,吴辰轻摇折扇,似笑非笑道;“我听闻端亲王一直想招揽刘公子,可公子却一直态度冷淡,要是往日也罢,可今日如此境地,为何不上他的船?到底也是一尊亲王,好处自然不少。”
沉默片刻,刘钧终于道:“我不喜欢上终将要沉的船。”
“刘公子何必这样悲观?端王乃太后亲子,又素来礼贤下士,如今在朝中也能凝聚不少势力,事情未到最后,成王败寇尚且未知,刘公子何妨一试?”
刘钧嘲弄道:“吴公子真是舌灿莲花,端王一无兵权助力,二无强势妻族,光是有个贤王名号能奈何用?当今陛下春秋鼎盛,大权在握无人可逆其锋芒,端王要是还看不清局势,也只能盼太后吟一首七步诗了。”
吴辰得此答案,不由满意一笑,即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位贵人可以引见给刘公子。”
刘钧骤然抬眼!
“请刘公子随我来。”
吴辰说道,走出旅店,刘钧犹豫片刻,还是跟在其后,随对方走进对面一条小巷,不出数步,便见一家茶楼,里面装饰十分清雅,客人皆是文人雅士之辈,可刘钧却隐隐心惊,因为他之前从未听说过此地。
走上二楼,吴辰站在一间包厢前,微笑着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刘钧停顿片刻,还是推门而入。
在他看清厢中那人时不由神色大变:“怎么是你!?”
对方转过侧脸,神态高冷如高山白雪,高高在上,不可逾越。
“本宫为何不可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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