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琳只觉得耳里嗡嗡作响。
佚行转而挡在沙琳面前,抓住区蓝的手,犀利的眸掠过之处,是沙琳嘴角溢出的血,及区蓝脸上清晰指痕。
就算这事沙琳有错在先,可该死的,这疯女人竟下了狠手。
她有必要跟沙琳去计较嘛,还是她认为,他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区蓝倔强的仰着头,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硬咽回去,不肯服输的回瞪着他,被他抓住的指头微弯捏入,不长的指甲,用了力,掐入他的手背。
他凝眉,竟还不肯服!
手微施了力,她指节咔嚓一声。
“啊!”她痛得低呼,强忍着。
心似乎更痛。
哪会想到,今时今日,她与他竟走到如斯田地。
到底是谁的错?
她的错,还是他的错?
谁又有错。
她痛得流泪,流着泪在冷笑,笑中带苦。
众人惊骇,无人敢上前劝。
lona瞧着佚行神情,手吓得直哆嗦,这臭小子怎么还是这犟脾气,明明痛得快不行,还不肯服输。她捏了捏手,攥紧拳头,鼓起勇气,上前抓住两人的手,“佚总,你快、快放下她。伤了她,你会后悔的。”
用的是沙琳听不懂的粤语。
同为证实什么。
佚行眯眼瞧向她,这个女人见过几次,远远的,透着恭敬,似乎她一直很怕他,从不敢太靠近。
她们,是旧识?
他回头瞧她一眼,松了手。区蓝趔趄不稳,lona立马伸手扶住她。
手落之处,区蓝肩胛,本不及沾湿的衬衫,如今贴近里面的纱布,印染红一大片。
“你受伤了!”lona心惊,这小子身负重伤,似已崩裂,正往外溢血,她抓住她双肩,护她往外走,“走,我们去医院。”
区蓝挣开她的手。
lona喟叹一声,上前又拉扯。
她挥袖一甩,用了几分劲道。
lona不敢再用强,被她凌厉的双眼骇住,只怕现在不让她做完接下来的事,她是不会跟她去医院的。
区蓝面无表情迎近,仰着头,认真的打量他,他看她的眼神里永远充满不屑,她在他的眼里,不值得一提,她笑了,流着泪,伸手抹去,冰冷的脸上,泪已模糊不清。
以后,她不会再哭。
他变了,真的变了!
她哭又有何用。
她踮起脚眼,端倪着这张熟悉的帅脸。
她的风少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却还在他办公室吻着别的女人。
她扬手,一掌过去,“这一掌,我为忆忆!”
众人掩嘴,也掩不去嘴下的惊呼。
佚行错愕,眯着眼,全身散发危险光芒,不敢置信的回头瞪着这个疯女人,“你竟敢……”
话犹在唇,又是一掌。
“这一掌,为亚历山大!”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的是他,用她那快断了,已失去知觉的手,不过一只手又算什么,她的心在泣血。
曾经的不舍,如今下了狠手。
从此,与君别。
所有人呆若木鸡,一掌已过分至及,哪料这小子还敢有二,对象竟还是高高在上,在公司决胜千里的佚行,是常人连看也不敢看一眼的人。
他们心下为区蓝默哀。
以他们对他们总裁的了解,她恐怕走不出这扇门。
甚至连佚行也始料未及。若不然,以他身手,她未必能得逞。而她,打得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如他一样,猝然不及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猝然不及的告诉她,他撇下她,已结婚生子。再猝然不及的告诉她,他爱的另有她人,他早已忘了她,不再爱她了。
末了,这一掌,手在他耳边,他箝制住她的手。
她亦冷冷睥视他,如陌生人一样,一字一字的道:“佚行,你我从此便是陌路。”
陌路,擦肩而过,而不相识;相识,亦无视!
她就当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她就当这是一场梦,她就当他不是她的风少,那个她深爱亦深爱着她的男人,或许,早有四年前,便死了!
真的死了!
四年来,她头一次认清这四个字,沧海桑田,那个人恐怕是真的离开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两掌后的后果,非常严重。
她彻底激怒了他。
一个外表看似温和,如猛兽般的男人,如今无所顾的伸出大掌,便要掐向她脖颈。
区蓝本能的反手想去挡,旧事黯然,她神情散漫,手失了原有的力,随他这般抓了过来。
以她的身手,本可躲的,
佚行微微一怔。
这女人本是个练家子,身手了得,明明可躲,为何偏生不闪了。
他掐住她的颈,伏身贴近那张脸,来回端倪,小小的脸上,满是绝然悲愤,他很想知道,这颗不要命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是什么,让这疯女人做出欠抽的事,
她倔强偏过头,如他那般,对他亦也不屑一顾。
两指擒过她下巴,强迫她与他直视。
谁敢,这般待他,至今,无人。
她亦不行。
另一只手,捏了拳,想抑制满腔愤怒,似乎很难。
眼擦过她肩胛处扩散的血红,瞧她眼里绝然的意味,心骤然一紧。它似乎又有了反应,如那古怪的梦,看到那小小海尔芙拉的心悸。
它在痛。
脱口而出,问的竟是,“忆忆,是谁?”
区蓝强咽下的泪,再也不听使,一颗一颗夺眶而出,从脸颊徐徐滑落,落在他箝制着她脖子冰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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