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墨不再多想,晚间却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竟变成了自己画上的竹子,顾亭汮拿着画着竹子的宣纸,而后却移至了烛火之上。无论他怎么喊,顾亭汮却似听不见般。直至火烧的灼痛蔓延全身他才从梦中惊醒,仔细回想那梦觉得心悸,灼痛感逼真的让他差点以为着火了。
几番周折后终于找到顾亭汮给的地址,放下行囊天已半黑。苏墨见着了农家夫妇俩和家中唯一的八岁小儿子。小宅院内有两座所房,虽为木房倒也宽敞舒适。
这农户家姓许,小儿名锦帛。许家主人希望儿子长大后能衣食不愁便找镇上的写字书生起了这么个名。原来在昨日顾亭汮一行人刚到镇上许家主人恰巧于那办事。平日里又供给官府的米面蔬菜禽畜肉类,这会儿刚聊起想要找个书生给家中小儿教导教导,不求他日考取功名只需要习得些字懂得些道理便好。顾亭汮听罢便给推荐了苏墨,许家主人一听这是刚从京城来的御史,他不知御史是个什么官衔只知是个官,听说直管整个淮南,落脚在这镇上,二话不说便认定了苏墨。食宿问题便不用担心了。
苏墨这会儿被许家夫妇一口一个苏先生喊的着实不好意思。“大哥大嫂便唤我苏墨吧。”
“那怎么成,先生便是先生。虽我夫妻不认识几个字倒也知道尊师之道,先生现在教导小子便是小子的老师,先生便不要纠结这称谓了。”许氏心直口快,爽朗的性子倒也不会让人不适。
“好吧。那就暂时叨扰了。”暂时之说苏墨还真不知道是多久。
“先生客气了。锦帛,来见过先生。”许至从角落里拎出那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老老实实的喊了声先生,低着头怯怯的不敢看苏墨。
“从明日起我便教你习字读书可好?”苏墨看见孩子这般样子却松了口气,若是那生来小霸王性子的孩童他还真要头疼了。
只见许锦帛抬眼点点头,有些好奇又羞怯的眼神望向了苏墨。
许至有些尴尬的笑说,“锦帛这孩子胆子小了点,还请先生不要见怪。本是在镇上一个小学堂上课的,奈何他性子太过柔弱难免受欺负,所以才让他呆在家中。”
“我看这孩子乖巧的紧,挺好的。”
“那还请先生多担待了。”
……
次日给锦帛授课时苏墨惊奇的发现这孩子虽乖巧但聪颖,只是错过了最佳学习时机。在学堂学的那些也没有忘记,一日下来已在纸上写下不少字词。苏墨同许家夫妇一讲,二人第二天便从别处搜罗了些书本来。一些是苏墨自己看的,一些是锦帛用的。苏墨要给钱却被许氏大眼瞪了回去。
几日下来,锦帛也不再像初次见面那般羞怯,现在反倒能主动找苏墨请教。苏墨没有顾亭汮的消息,顾亭汮也没主动联系他。他有些担心,只好向许至打听情况。
“许大哥,前几日同你联系的顾亭……顾大人现在可有什么消息?”
“顾大人啊,我平日也见不到。不过我这进官府的菜价倒是涨了,听说顾大人喜素食我便多运了些蔬菜过去。”二人公之于众的关系也就是来淮南的这一路交情,若是打探太多,未免交人生疑。
“哦。想来他若是有什么事,我这一介平民也帮不上。不过还请许大哥稍加留意,顾大人于我有恩。”
“这个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八
春去秋来,苏墨在许家已有大半年了。顾亭汮的为官之道进行的如火如荼,找苏墨的次数也愈加减少。每当苏墨看到他略带疲惫的面庞,本欲说出的话又吞回腹中。私自提税的情况似乎在顾亭汮上任后有了很大缓解,期间革职查办了一个欺压民众的小县令,因得是民心所向,所以顾亭汮在百姓眼中俨然是个清官。
入冬后苏墨也没闲着,除了平日教导锦帛,也会给附近村民提前写好对联。得知他入秋便会手脚冰冷,许氏给做了些厚实的衣衫。现在又给弄了个炉子让苏墨捧着,苏墨将许家对他的好看在眼里,无事时便在菜地里给许氏帮忙择菜。前几日飘了雪,几日下来也积了不少,锦帛看着雪似乎很兴奋。想要苏墨陪他出去玩雪,可一想到那日听见苏墨体质不是十分好,一到雨雪天气膝盖脚踝便会阵痛,只好作罢。苏墨看在眼里,放下炉子拉着锦帛出去堆了个雪人。苏墨找了个胡萝卜递给锦帛,锦帛想了想后在雪人的鼻子部位抠了个浅浅的洞将胡萝卜较粗的那端放了进去,随后又给填了些雪上去。挑了两个圆一些的放在了眼睛的位置。
苏墨看着锦帛皱眉不由疑惑:“怎么了?”
“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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