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想到这里,又关上门,点开了韩祁传给他的视频。
嘈杂的背景和夏明之的声音一起从视频里传出来,叫着他的名字,“阮阮”。
阮卿凝视着屏幕上夏明之的脸,他深爱过的,年轻俊朗的脸,在昏暗的酒吧里面,流露出心碎欲裂的味道。
阮卿看了好几遍,才把视频关上。
他在镜子前,解开了自己手上一直没取下来的手表,露出了那只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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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饭做的什么?”阮卿走进厨房里问道。
夏明之指了指旁边,“你冰箱里的食材实在有点少,做了几个j-i蛋卷,拌了个凉菜,粥马上就好。”
阮卿凑过头去,直接拿了一个j-i蛋卷吃起来,j-i蛋饼带着股奶香味,里面卷着火腿丁和蔬菜,阮卿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声音含含糊糊地夸,“好吃。”
夏明之笑起来,却看见他手腕上的纹身。
“这是什么?”夏明之的笑容淡了下去,露出一点疑虑的表情。
“是之前做的纹身,”阮卿也没遮掩,神色自然,“朋友帮我选的图案,但是一直不太习惯露出来。”
夏明之看了几眼那个纹身,黑色与靛蓝的蝴蝶,阮卿翻过背面给他看,白皙的手腕背面纹着还没开放的花苞。
夏明之没再多问什么,阮卿帮他把早餐的盘子端出去。
夏明之守着锅里快煮好的粥,想起自己和兰无为的谈话。
如今阮卿的手表摘下来了,露出来的并非伤疤,而是纹身。
但夏明之的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下,却总觉得这个纹身,在阮卿刚回国那阵子,他们见面的时候,也许是没有的。
腕表的边缘干干净净,一点黑色的蝴蝶翅膀都看不见。
夏明之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餐桌上坐好的阮卿,温暖的晨光里,阮卿漂亮得像一幅画,却也像冷得像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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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没把夏明之说的再追求他一次当回事。
他也不是十八九岁盲目陷入热恋的少年了,夏明之也脱离了当年张扬跋扈的年纪,所谓喜欢与爱,也不过是你说一句在一起好吗,我回答一句好,就算成立。
但连着一星期,阮卿都在公司楼下发现掐着点等他下班的夏明之。
夏明之也不傻,他没有拿对待十八岁的阮卿的那些手腕,来讨好如今的阮卿。
他知道如今的阮卿,比起浪漫的玫瑰与烟火,也许更爱细水长流的温情。
阮卿坐上夏明之车的时候,心里也在微微叹气,觉得自己真是被夏明之给吃死了。
“你上次的专访加班加点地放在了这期,你要看看吗?”阮卿把杂志递给夏明之,“还挺帅的。”
里头有一页是夏明之的照片,夏明之兴致不高,淡淡地看着镜头,眼睛在阳光下接近于琥珀色,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然而阮卿在办公室里停止不止一个人对着杂志小声说“好帅”,然后凑在一起偷偷讲夏明之的八卦。
夏明之自己却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要不是为了阮卿,他才不会接受这些采访。但是只要是阮卿开口,夏明之想,别说是采访了,综艺节目裸奔他估计都做得出。
“你最近都光顾着来找我了,你的编辑不要发疯吗?难得遇上个不拖稿的优质作家,现在却天天不务正业。”阮卿笑着打趣他。
“早就跟编辑请假了,还是追老婆比较要紧。”夏明之说道。
他趁着红灯,侧头看阮卿,他那天看见了阮卿的客厅里放着他的书,后来发现阮卿的书架上,也摆满了他这些年的所有作品。
“你是不是在国外,也一直关注我的消息?”夏明之偷偷勾住阮卿的小手指,声音含含糊糊的,透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他知道阮卿吃他这一套,喜欢看他一贯强势的外表下,偶尔只对阮卿一个人露出孩子气。
阮卿的小手指头被夏明之勾着,心也软了一点,反正夏明之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也懒得遮掩,破罐子破摔地回答了一声,“是。关注过。”
夏明之心里一喜,还想说点什么,阮卿却把手指收了回去,催他,“好好开车。”
红灯已经变绿了。
夏明之心里蛮不讲理地责怪这红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说变就变,嘴角却满足地勾了起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夏明之又道,“我有一回走在你念过的大学里面,正好遇见教过你的老师,聊了几句,听说他那里也有你画过的一幅画……”
夏明之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
“就死皮赖脸跟人回家,要了过来。”
阮卿还真没想到夏明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点无语。
“你还真是……”阮卿无奈地笑了下,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可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头却不合时宜地想,分手后连他赠予他人的一幅画都索要,可是当年夏明之毫不犹豫地把他扔在冰冷的地上,又是为什么呢?
他到底要相信哪一个夏明之呢?
阮卿嘴角还是带着笑,落日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把睫毛染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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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是回的阮卿的家。
夏明之强烈要求的,死皮赖脸非说喜欢阮卿家里的床,阮卿也争论不过他,懒得多费口舌,默认了,心里想好歹夏明之厨艺不错,就当收房租了。
但夏明之现在越来越不老实了,原先总害怕阮卿心里嫌弃他,不敢太黏着阮卿,如今连在厨房做个饭都要阮卿帮他围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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