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鸢很有眼力,一眼挑中老人堆里看起来最有威仪的那位,径直走过去施礼问:“大叔,我们是来旅游的,这座寨子的风水真是好啊,修得也漂亮——您们世代住在这里,这座寨子是什么时候建的呀?”
那位老人确实在寨子里德高望众,他看姬鸢长得水灵、说话又动听,哈哈笑着自豪回答:“是明朝永乐年间建的!”
刘星宇平时对人文地理并不感兴趣,这时听到寨老的话,吐舌头讶道:“那岂不是跟帝都的紫禁城同一个时代建造的?”
寨老脸上的自豪又深了一层:“这不算什么!寨子里鼓楼之上那面铜鼓,据说是当年蚩尤战神的三苗大军用过的!”
姬鸢轻轻说了一声:“难怪。”谢过老人,带着众人穿过风雨桥,进到侗寨。
如果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铜鼓,就算不是蚩尤亲自锻造锤炼,感日月精华、受人气熏染,铜鼓本身已经成了灵物。又因为在上古大战中受过杀伐之气的洗涤——姬鸢自度,就算她拼尽全力也破不了这铜鼓生成的结界,那些邪妖恶魔更不可能靠近侗寨。
铜鼓被放在高高的鼓楼顶上,依照侗人习俗,无大事不可惊动铜鼓——元凯和杜恒在来之前已经补习过这方面的知识,这时就向大家科普,避免大家因为好奇心驱使而惹上麻烦。
按常理,位置相对偏远的山寨,少数民族一般更好地保留了本民族语言,他们的名字也应该是音译过来的。雷公山的侗人却是汉姓,其中龙、杨是最大的两支。
杜恒是学霸,向学渣刘星宇解释道:“有可能,寨民的先人在明清两代是土司或者少数民族中的贵族,因为归顺有功,由中原王朝的皇帝赐下汉姓,后代也就沿袭了汉姓。”
明清两代,苗疆与中原王朝的关系比较微妙,局部惨烈的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代王朝。这一部分历史,因为不在“主流”之例,往往被人忽视。杜恒因为当初要研究“虫皿”的由来,借阅了大量文献和书籍查证,所以知道这些“末流”。
同样的,因为之前上网查过“攻略”,所以大家并不担心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刘星宇这个没钱没手机没爹妈在身边的“三无”少年,没脾气地跟在大家后面,蹭吃蹭睡不能大意。
雾汽进不到寨子里,却仍然减弱了太阳的威力。黄昏,阳光在大雾之后异变成绚丽的橘红色。灰黑色调的古寨被橘红所染,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大自然无声,却总以人类想象不出的魔幻手段感动人类。
前一秒寨中还安静,一声清亮的吆喝之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喜气洋洋出门了。
刘星宇也跟着激动了:“哇靠,他们穿的是节日盛装么?这是准备欢迎我们么?我们一共才不到十个人,不值当的吧?是不是大雾封山好几天没来游客,所以咱们变得物以稀为贵啊?”
兔妖木辞忍不住吐槽:“是啊,他们穿的是节日盛装——可是,他们手里抱着木柴,也许他们是想把咱们烤了吃呢?”
“木柴……也许今天正好是火把节呢?”刘星宇反驳。
杜恒忍不住拉了刘星宇一把:“不要乱讲,这里是侗寨,火把节是彝族的传统节日。”
刘星宇:“……”还好没有被寨民们听到,否则,即使不被揍,也一定会被围观笑话。为了打破自己知识匮乏引起的尴尬,刘星宇瞅准一位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小哥,拉住问道,“帅哥,今天有什么好事啊?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啊!”
“今天是龙蕊巫女的成年仪式啊!大家要为巫女庆祝呢!”小哥说完,抱着满满的木柴往鼓楼前的空地挤去。
越是接近月亮山,巫蛊之道就越被崇敬,所以大家并不觉得奇怪雷公山存在巫女。不过,就连大巫女姬鸢也好奇,到底现代巫女的成年仪式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热闹看点。
先前火蚁妖说了,要大家赶到雷公山,它会再次现身。然而雷公山的结界足以将火蚁妖挡在寨外——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大家不会对危机放松警戒。巫女龙蕊的成年仪式是不是一个巧合,有待观察。
随着人潮来到空地广场,刘星宇仗着身高,很明显能够看到被一群侗女拥簇的巫女龙蕊。
没有浓厚化不开的粉底,没有遇水不化的眼线,纯天然的素颜美女。在一众侗女之中,龙蕊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这或许是因为巫女不必像其她姑娘一样干活忙碌。
刘星宇一下子就看呆了——别忘了,除了打架,刘星宇的另一大爱好就是泡妞,漂亮姑娘总是能够让他多看几眼。事实上,龙蕊的容颜比起姬鸢来要稍逊一筹,但刘星宇知道惹不起姬鸢,因而他对姬鸢的兴趣远不如对龙蕊的兴趣大。
木柴堆□□燃,侗族人张口就是多声部的侗族大歌《蝉之歌》。无伴奏、无指挥,听得刘星宇口瞪口呆——侗族真是一个天生会唱歌的民族啊!
火焰舞动,映得人心暖、映得每一个人脸上挂上灿烂笑容。
然而,这场庆祝仪式的主角巫女龙蕊始终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引得刘星宇有一种想为美人解忧的冲动。
“彭寨老来啦!”
不知谁高呼了一声,大家纷纷扭头,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恭喜啊恭喜!”月亮山苗寨寨老彭宽山隔着老远就喜气开口。他身边跟着数名苗族少年少女,其中一位个子很高、身着印白色梅花红褐袍子的英俊少年格外引人注目。
高个英俊少年看起来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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