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见宋居寒穿着衣服倒在床上,已经睡熟了。他去浴室弄了块湿毛巾,轻柔地给宋居寒擦干净脸和手,然后给他脱衣服。
脱到一半的时候,宋居寒醒了,眯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何故,喉结上下滑动着,却没说话,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何故忍不住微笑。他把宋居寒塞进被子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被子里还有些凉,他一进去,宋居寒就本能地冲着他这发热体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何故将手臂搭在他腰上,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对何故来说,这一刻真的值千金,就这么看着、看着,舍不得闭眼,直到抵抗不住困意,也跟着沉入了梦里。
何故常年习惯早起,他从小到大,除非突发事件,否则上学上班,没有迟到过一天。
而宋居寒还在呼呼大睡,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露出一小块肩头,卷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又红又润的嘴唇微启,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何故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宋居寒的耳朵,他可以肆意地亲吻、抚摸宋居寒,甚至上床,他觉得自己比世界上大部分求而不得苦恋的人都爽多了。
他翻身下床,悄悄下了楼,洗漱过后,开始做早餐。
香山的别墅因为离市区太远,宋居寒不常来,但会有人固定时间过来打扫,以及给冰箱填上新鲜的食材。这里他也来过几次,实际上宋居寒在京城的几处住所他都去过,他还见过宋居寒的父母,还跟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超模辣妈吃过两次饭,说起来,他还是有点特别的,大概特别在跟宋居寒的时间特别久上吧。
做好了饭,他拿出手机,这个时间本该马上看公司邮件,但他打开了娱乐新闻,想看一下昨天的事有没有什么影响。还好,确实是有点消息,但没有官方的,无非是粉丝拍的一些模糊的照片,没激起什么水花。
他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电话办公。
一直等到快十点,楼上才传来一些动静,只听宋居寒喊道:“何故。”
何故应了一声,上了楼。
宋居寒刚洗过澡,只穿着一条睡裤,正在穿上衣,赤裸的上半身有着最健硕漂亮的肌肉,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这样的身材非常适合上镜,而现实中看,更是如画中人。
宋居寒抓着他的肩膀,戳了戳他眉角上包的纱布:“怎么样了?”
“没事儿,已经不疼了。”宋居寒不说,何故都快忘了。
“你这也算工伤了,想要点什么奖赏?”
何故搂着他的腰,笑着说:“亲我一下就好了。”
宋居寒低头亲了他一口:“机会难得,再问你最后一次,想要点什么奖赏?”
何故没想到他是认真的,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毫不迟疑地说:“陪我过生日?”他其实从来没在意过生日,自从他妈走之后,他也没过过生日,但他需要一个名头。
“可以,什么时候?”
“下个月的任何一天。”他知道宋居寒很忙,不可能为了陪他过生日支付几十万上百万的违约金去调档期。
宋居寒笑着亲了亲他的侧颊:“就喜欢你这点,懂事。”
何故干笑。懂事这两个字通常运用在长辈对晚辈、上司对下属、男性对女性,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金主对床伴,这两个字让他倍感难受,但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拍了拍宋居寒的脸:“下来吃饭吧。”
何故的手艺还不错,虽然只会做些家常菜,而且卖相都很普通,但味道很好。宋居寒吃了两碗粥,昨晚上那一肚子酒加宵夜带给他的反胃感消散了不少。
吃完饭,何故给他找了两粒解酒的药:“你昨天怎么突然喝酒?”
宋居寒咕咚咕咚地顺着水送下药,然后舒爽地吁出一口气:“新歌改了十多遍,终于改到满意了,心情好。”
“恭喜,可以让我听听吗?”
“你找小松要。”宋居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咧嘴笑了起来,那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喜悦,让他看上去竟有几分稚气,依旧是好看得不得了。
只有音乐能让宋居寒露出这样的笑容。
何故也跟着笑了起来。喜欢一个人最大的好处,便是在相处中这一点一滴的收获。也许对于宋居寒来说稀松平常的言行、举止,在何故眼里都能幻化出数不清的意义和价值。宋居寒的一个笑容可以瞬间点亮他的人生,一句话可以让他反复琢磨,直至掰碎了、嚼透了,企图从中挑出一点点暧昧,无论成功与否,都足够让他在一段时间里,感觉人生如此地充盈与美好。
那些因为想着宋居寒而感到欣喜或心酸的日日夜夜,在疼痛之余还伴随着自虐般的甜蜜。
他常常告诉自己,求而不得并不是最痛苦的,求无可求才是。
他何其幸运,至少还能喜欢一个人,否则像他这样一个对什么都缺乏兴趣的人,该喜欢点什么,才能让自己觉得没有白在这世上走一遭呢。
他喜欢宋居寒,但这六年时光,已经磨灭了他想要宋居寒也喜欢他的任何一点期望。他不再揣测、不再幻想、不再渴求,仅仅是享受喜欢宋居寒这件事本身所带给他的一点点快乐。这就足够了。
六年里,何故也曾多次怀疑,宋居寒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宋居寒很聪明,智商情商都高,因为从小就接触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见识的人种和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常人的百倍,所以很少有事情瞒得过他的眼睛。但何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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