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衣角被人抓住,盛时彦怔了一下。
“唐羡?”
她烧糊涂了是不是?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细白的小手揪着他不放, 唐羡瘫软在床上,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你不要走……”
她一个人躺在儿, 附近都太安静了, 没个人陪她说话, 她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盛时彦于心不忍,丢下穿到一半儿的白衬衫,回身坐到了她身边。他修长的手指捋了捋她耳边散落的碎发, 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两下她热烫的耳珠, “有病不治不是更难受?”
硬撑着, 男人可以, 女人怎么受得了。
唐羡浑身都没有力气, 她嗓子生疼,声音也微弱, “你陪我……”
她软软地抬起胳膊,想勾他的脖子, 可惜却没那么大力气, 胳膊抬到一半儿,便又“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盛时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敛眉, 忙倾下身, 用手肘半撑起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她跟前。唐羡看见了,便抿着嘴唇抬起了手, 她想碰碰他,可是手指还没摸到下颌角,小臂上就再度失了力气。
不过这次没掉,盛时彦捏住了她的手腕,他把头压得更低,让她能把无力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有人这么帮她,唐羡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她弯着眉眼,把另一条胳膊也抬了起来,盛时彦如上照做,两个人交织到了一起,柔软的床被里,她搂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笑容如沐春风,美得不似人间风景。
“你现在不像是发烧你知不知道?”
盛时彦深深地看着她。他从她嘴里闻到了一股酒味,倒像是有点要酒后乱|性的意思。
唐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刚才难受,就吃了一片感冒药……”吃完药她就睡了,然后她就更难受了,浑身发热,虚汗淋淋,脑仁涨得生疼。
如果只是单纯的吃药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盛时彦生疑,抬起头,大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床头有电源开关,他伸手按了一下将主灯点亮,宽敞的卧房里顿时灯火通明,很快,深暗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件东西吸引了目光,床头柜摆着两个玻璃杯,其中一个空了,另一杯盛满了清水。
“你是不是误把妈给我准备的红酒当水给喝了?”
盛时彦一脸愕然地看着她,酒精掺药,严重的可以致死。
唐羡面色潮红,笑眯眯地看着他。“有吗……”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刚才舌头发麻,鼻子也不通气,吃药的时候屋里光线又暗,她就随手拿起了一个玻璃杯,“你失眠吗,睡觉前为什么要喝红酒……”
现在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盛时彦一把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换衣服,去医院。”她现在是没事,但难保一会儿不会出现什么更剧烈的反应。
唐羡被他软软地拉了起来,她身上没力气,坐都坐不住。
“我不去……”
她不想去,她就想躺一会儿,有人陪着她就可以了。
说话间,她身子虚,摇晃了两下作势要倒,他伸手接了她一下,回坐到床上,坚硬的胸膛挺得笔直,让她能倚靠在自己的怀里。一片静默之间,有人拿嘴唇厮磨着他的胸口,盛时彦紧锁着眉头,他知道唐羡酒量一般,一整杯红酒猛灌下去,估计是真喝多了。
“羡羡,你听我说,我现在陪你去医院,我们先检查一下身体。”
酒精掺药不是小事,他怕她出事,她不能有事。
唐羡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额头贴着他柔韧的胸口,细白的小手顺着他紧绷的腰线慢慢滑动,她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只能找个恒温的东西暖一暖。男人精壮的身躯近在咫尺,好像没什么比这个更合适了。
“温度不错……”
她喃喃地对着他胸口说话。
盛时彦神色一凝,伸手攥紧了她胡乱的手,“唐羡。”她别跟他说她真的打算在这个时候撩他的火。
晕沉的头脑涨得不行,唐羡抬头看他,眼前一片水雾氤氲。“我难受……”浓密的睫毛扫动他柔韧的胸膛,她攀着他肩膀缓缓起身,身体的柔软紧贴着他,她探出热烫的舌尖,舔了下他微凉的薄唇。
盛时彦眉梢一挑,嗤笑一声。
平日里那么推拒着他,一喝多了就变这样?她难受,到底是哪里难受?“你每次喝多了都这样?”他记得当年和她第一次见面就决定结婚,也是因为她喝多了,这女人是只有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能接受他吗,那他又算什么,她把他当什么。
唐羡敛眉,她每次喝多了都这样吗,她什么时候喝多过,她想都想不起来了。盛时彦没有反应,她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腰肢轻轻扭动,她轻蹭着他,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
盛时彦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要她,他伸手把她拉了下来,“你确定你不用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那就关灯,睡觉。
唐羡看他一眼,闷闷地缩了回去。
主灯电源“啪”地一声关掉了,半夜两三点钟,夜里很静,静默之间,连呼吸声都能明显察觉。唐羡是真的醉了,她热得不行,开始脱衣服,衣料碾磨床被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觉,盛时彦回头,展臂拦了她一下,她立马凑上去贴住了他。
氤氲的眼眸,闪烁着明媚的光。手臂底层的肌肤细嫩柔滑,两臂交叠,用力地拥着他的臂弯。
“……”
喝多了还真有点可爱。
盛时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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