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然并非矫情的人,于是从容应了一声,说道:“那你以后也叫我墨然吧!”
接下来,楚墨然又教了几种常用的指法及其它要点,然后让唐唯安自己练习,偶尔有错的地方便纠正一下,气氛很融洽。
在唐唯安按错了一个音后,楚墨然出言提醒道:“这个音按错了,这里应该是徵调,而你按了羽调。”
说罢,他抓住唐唯安的手指,放到四弦。唐唯安转过脸看他,而他也在不经意间回头,两人四目相接,楚墨然甚至能感觉到一道轻轻拂过脸颊的温热,那是唐唯安的鼻息。那一瞬间,他突然心跳如狂,连呼吸都乱了。
直至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楚墨然略显慌张地起身走向门口,他以另一只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那里仍残留着唐唯安的温度,让他有点不舍。
走到门边,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西装革履的许道年,也许是长时间开车赶路,让他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他那硬朗的五官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也不复平时的严肃:“墨然,我来看看你。”
楚墨然无来由地后背一凉,他并不希望在此时此地看到许道年,但毕竟是多年朋友,对方又长途跋涉而来,他总不能拒之门外,只得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
许道年走进来,说道:“原本应该下午到的,但中途车坏了,耽误了些时间……”话未说完,他便看见跪坐在茶几前的唐唯安,不禁一怔,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唐先生也在?”
唐唯安点头:“我有些乐理知识要请教墨然。”
当许道年听见“墨然”二字时,他的眼神一黯,随即掩饰过去,笑道:“墨然从小就精通音律,以前我们有不懂的都问他。”
唐唯安想不到许道年和楚墨然自小便认识,不禁脸露讶色。人家发小相聚,他自然不便留下,于是他站了起来,对楚墨然说道:“今晚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楚墨然并不认为他有必要和许道年独处,开口挽留道:“唯安,你刚才还按错了弦,不如再练一会吧!我看着你练。”
唐唯安抱起瑶琴,说道:“我懂得基本弹法便可,后期会插入曲子。你把简谱借给我,我再练练指法。”
话已说到这里,楚墨然也不好再留,只得开门送唐唯安出去。关上门后,他转身对上许道年那略带深意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走到茶水柜前泡茶。以他对许道年的熟悉程度,不需问便知道他喜欢喝什么。
许道年沉默了许久,直至楚墨然端了一杯红茶放到茶几上,他才坐到沙发椅上,试探地问道:“你看上他了?”
楚墨然坐到沙发椅的另一边,说道:“我的事不需要向你交待吧?”
许道年闻言皱眉,语气有点不快:“你和他才接触了几天?这就对他动心了?”
楚墨然的心里有点烦燥,但他仍按捺住不快,解释道:“我很欣赏他,仅此而已。”
许道年暗松一口气,眉宇间的皱褶也如冰淇淋那样渐渐融化,他看到面前的红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个人,还记得他的喜好……
许道年端起茶杯,闻着茶香,说道:“他不合适你,他是圈内人,他的生活和你完全不同。”
楚墨然觉得这句话由许道年说出来特别讽刺,他们一起走过那段青葱岁月,在互相陪伴中产生情愫,成为恋人。他们彼此熟悉,所以他曾经以为这段情能维持一辈子,但许道年给予他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没有人能明白,当他在许道年家中看到床上□□交缠的两人时是什么心情。那时候他的母亲刚逝世不久,他的心已接近崩溃边缘,而这个他最爱的人,却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心上落下最后一刀。
后来他才知道,许道年已背着他和白晓风来往多时。他那时候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许道年,忽然觉得如此陌生。于是他们那段朦胧初恋走向了必然的结局,他慧剑斩情丝,许道年和白晓风则顺理成章地交往。
这段背叛对他的打击太大,若不是他们的交友圈牵扯太深,他一定不会和许道年维持表面上的朋友关系。
楚墨然叹息一声,说道:“就算在相同环境下成长的人也不一定合适,对吧?”
许道年当然听懂楚墨然的弦外之音,当初年少轻狂,不懂珍惜,伤害了最爱的人。面对楚墨然的决绝,他只得顺理成章和白晓风在一起,懵懵懂懂地纠缠了三年,终于明白最爱的还是当初负了的那人,所以他最后和白晓风分了手。只可惜,一切已无法挽回,楚墨然就连维持表面的朋友关系都如此敷衍。
自己当初种下的因,如今终于尝到了苦果,他满心酸涩,却无法怨任何人。他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收紧,沉吟了一会,问道:“墨然,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楚墨然看着眼前这个眉目之间都掩饰不住酸涩的人,心里早已没了波澜,岁月果然是最厉害的涂改液。
分手六年后,他终于一改往日的敷衍,以最郑重的语气说道:“在我看见你和白晓风在床上纠缠的那刻,我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人并非不允许犯错,但对我来说,有些错是不能犯的,而且你能和白晓风在一起好几年,证明你对他并非没感情,你应该找一个人重新开始,不要再追逐爱情的花边。”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过了这么多年,其实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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