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那份愧疚在模糊的黑暗中扩散的越来越大,傅云萝几乎要哭了出来。
她在为萧辰佑悲哀,也在为自己悲哀。
两个人都像是配角的人生,傅云萝以为萧辰锦的爱是一个男人给予爱的女人的。而萧辰佑是那个苦苦守候的男配角,他几乎可以肯定无法得到傅云萝,却还是付出、付出、再付出。为了见一面而苦苦守候,为了傅云萝的话而不登门拜访。
“我又让公主为难了。”萧辰佑苦恼的低着头,他更是那个要哭出来的人。
“没有,安王殿下肯如此待我,是我的福气。”
为了不再表露更多悲伤,傅云萝抬起脚步在街边慢慢走着。走出几步见萧辰佑没有动,回头挥挥手示意他跟上来。
“老是住在行宫里,都没机会见识这烨城的繁华,繁华无缘早可以看一下烨城的夜景。”可烨城有宵禁,这夜景总归是带上一层可怖的。
“公主可以早些出来,晚市的时候,很热闹的。”
傅云萝点点头,微笑的谢谢萧辰佑的提醒。
两人无言的并肩走在石板路,各怀心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监牢时萧辰佑的那一眼,总在傅云萝的脑海里回荡。她该如何报答这份深情?
乃至于重来一次后,她刻意的冷漠和疏远也无法隔离这样的情根。如果可以的话,傅云萝想问他到底爱上的是哪一点,她想改,成吗?
从来一次,本就是不一样的人。如果是能改就不爱,萧辰佑不至于深情如斯。
“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傅云萝开口说道。
“公主好奇什么?”
“好奇安王会否就这样一辈子收敛自己的光芒,而不去争夺储君的位置。”
面对傅云萝抛下的重磅炸弹,萧辰佑反而松了一口气淡然的说:“储君只为于本王来说,并不稀奇,有也没什么可惜,没有也没什么可怜。一种皇子中由谁来继承大统,并不是本王该考虑的事情。”
“倘若皇上不考虑安王,殿下真的能如此淡然的过一辈子?”
储君之争只在早晚,纵然安王的出身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受宠的。但放手一搏,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至少在傅云萝看来,萧辰佑上位总比萧辰锦好。如果能助萧辰佑一臂之力,也许能偿还这许深情呢?
“公主想让我去当皇帝?”
萧辰佑的话把傅云萝问住了,不得不说她和前一任傅云萝是有共同点的。比如她们都喜欢有所作为的男人,饶是她不喜欢谈恋爱,可也清楚自己是不喜欢平庸又碌碌无为的男人的。而也因为这一点,上一次傅云萝遭受了一个惨痛的教训。
但无论是哪一个傅云萝,无疑都是有野心的。上一个的野心是做有野心的男人的背后的女人,而现在这个是渴望实现自己的野心。
还没想好该从什么地方入手,但傅云萝注定是不会接受碌碌无为的。
“殿下有些可笑,一会儿自称本王,一会儿自称我。殿下乃是皇子,本就有争夺储君的资格,我不过是一问,为何殿下还要问起我来了?殿下当不当储君,说到底都是殿下的选择。殿下不该因为他人的喜好,而去背负自己不想背负的东西。”
傅云萝从纷争中退了出来,她乐意蹚浑水,也乐意斗智斗勇。但唯独在萧辰佑面前,她真的想保留一片清净。
“如果公主的喜好就是本王的选择呢?”
傅云萝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太沉重,任何一个答案都会让人承受不起。
在尴尬的气氛中,李嬷嬷都马车中探出头来说道:“公主,快宵禁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傅云萝都不想打个招呼就让马夫赶紧回行宫。
萧辰佑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在夜色中眼眸闪着光充满缱倦的盯着路的尽头。那眸子里似海的深情,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萧辰佑站在夜色中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怜悯。
而他也成功让傅云萝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月光下的萧辰佑一遍遍的说着:“如果公主的喜好就是本王的选择呢?”
本是深情,却也成了梦魇。
夜里醒了两次之后,傅云萝干脆睁眼睛到天亮。想来想去,除了日后远离萧辰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
天还没亮,珠儿就端着洗脸水进来,惊诧的看到傅云萝坐在床边紧张的问:“公主又是做噩梦了?”
“上次你说找个道士驱邪的事,你这几日放在心上,有那种请得动的得道高人请他来行宫一场,为我算一卦吧。”
“是。”珠儿没说什么应允下来,将洗脸毛巾递给傅云萝。
小心的伺候傅云萝更衣,期间为了不让她更心烦,珠儿不再说一句话。只在最后询问,是否要人跟着一起去猎场,傅云萝表示只带着李长冬就行。其实就算是李长冬去,也只有驾马车的用途,他们都是去当绿叶的,不必要搞什么派头。
萧辰蔓究竟还是个公主,该得体的时候自然是会得体的。专门派人来为傅云萝引路的同时,也告诉她换了地方。因为有皇上同行,狩猎太过遥远不方便御驾出行,于是换到了禁卫军的校场。
“公主,可还好?”李长冬拉开车帘,询问疲倦的傅云萝。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兄长不用管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李长冬感念傅云萝还有心思顾虑自己,低下头领命后牵着马车往马槽走去。
对于军营,李长冬是熟悉的,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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